己,虽不知赵与莒究竟为何,但想着两人情谊,而且又不是害他,他也乐得如此。
因为已经有十二岁的缘故,他较之以前要自由得多,母亲见他这数年来操持家业极是稳当,如今几乎就不管他了,便是弟弟与芮,自从跟着家中的孩童一起进了义学,也不再如以往那般粘他。
此次来悬岛,是为了织坊之事,续昌隆的生丝固然能赚钱,不过若是能织成锦绸再拿出去卖就更佳,况且他接到船场胡柯的消息,说是江南制造局已经可以制造海船,他便有些想在岛上再建个织坊。有缫车之前鉴,加之这四年来的技术储备,制造出比起这个时代远为先进的纺车,对他而言并不是件难事,萧伯朗与欧八马已经在他指导下做出了图纸。
“此处虽是平坦,却不在山崖之后,若是台风来袭,只怕损失巨大,织坊不能放在这里。”
站在山顶灯塔之上,赵与莒否定了方有财的建议,他向四周望去,码头附近合适地地方,不是被刻钟作坊和船场占据,便是被居住的房屋占据,确实挤不出足够的空间来。
而且,若是织坊的话,主要用的应是女工,无论是从安全还是其余角度来考虑,女工地生活、工作区域,都必须与这些男人分开才行。
他正犹豫间,方有财指着远处道:“大郎,那有些不对。”
方有财木匠出身,眼力是极好的,赵与莒顺着他所指望去,却看见自家船场造的那艘小帆船绕着个大弯,自北边转了过来,在小帆船与悬山之间,是两艘较大之船,不知什么缘故,小帆船始终不曾靠岸。赵与莒对航海不是很明白,便问方有财:“哪里不对了?”
方有财在悬港呆久了,乘船的次数极多,加上他又是个见着根木桩也能说上两句话的人,倒也对航海有些心得,又有意在赵与莒面前卖弄,便指着船道:“他们是追着那两艘船来的,却又远远绕过那两艘船,好象怕靠近那两艘船一般。”
赵与莒皱了皱眉,他知道胡幽等人在那艘帆船之上,为何他们会要避开那两艘大船?
突然间,小帆船上的帆布上亮光闪了闪,接着,帆布燃烧起来。
这种情形之下,怎么也不象是失火,倒象是有意点燃。这几个小子为何会点燃帆布?
赵与莒紧紧抿住嘴,自从霍佐予被杀之后,他地警惕性大为提高,虽然过了四年,这一点却依然没变。他迈开脚便向山下跑,同时大叫道:“方有财,敲钟!”
为了预警,在这小山顶地灯塔上,还架着一口钟,若是有急事,灯塔上了望之人便会敲钟。得了赵与莒的吩咐,了望手不待方有财动手,便奋力推动撞槌,猛地撞在铁钟之上,那铁钟声音虽是浑浊,却能传很远,无论是船场还是刻钟作坊里地人都愕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出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