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巧匠（上）

孙五猜对了一半，霍佐予确实利用十天功夫为他设了一个局，正是以其人之dao还制其人之shen，用他想要讹诈赵与莒的方法反击他。

那十日时间里，霍佐予先是在临安城寻了个惯设“水功德局”的相熟游手，许了他两百贯，又将孙五家财大大chui嘘了番。那游手觉得无甚风险，便去寻了个合适人家…这人家男人也是泼pi，自城外义庄里刨了ju新埋的童尸，乘着霍佐予宴请孙五一伙之际，将童尸埋入孙五院后，因为孙五一伙都酩酊大睡，竟无人知晓。

这厢埋尸，那厢却在报官，只dao是元夕看灯时被拐了孩子，有人识得拐人者是绍兴府山yin县三柳桥孙五，霍佐予早就打通了关节的，这边公文一至绍兴府，那边刑曹掾便领着捕快来三柳桥。捕快中虽说也有与孙五相善的，但因事发突然，哪里来得及通风报信，更何况孙五结jiao的不过是rou朋酒友，有rou有酒才是兄弟，如今看他事发难以扳回，谁还念着与他的jiao情。

孙五被sai进狱中，没两日便“畏罪自尽”一干同党，尽数liu徒。那些自他庄中搜chu的孩童，则由官府妥善发落，至于孙五的家当，一bu分罚没赔给了“苦主”另一bu分则归了官府，至于其中落入公库者有几何，却只有老天才知晓了。

媒子段十七妹安分了好些时日，再不敢往欧铁匠家走，欧铁匠依然是闷闷着不吭声，只是偶尔见着赵与莒时，yan神里透着gu敬畏。他家大儿子寻了左近一hu人家女儿定下亲事，赵与莒得知后还送了一份厚礼。

孙五不知dao的是，霍佐予布置好一切之后，便不怕他能脱shen，那日他去寻霍佐予不着，倒不是霍佐予有意避开他，而真是去行在办事。

他是去请京城的首饰匠人费沸来郁樟山庄的。

赵与莒说的那zhong新奇的计时qi，霍佐予并未当作虚言，极是放在心上，布置好对付孙五之事后，他便去京城寻能工巧匠。费沸倒不是他的首选，只是连碰着几次bi之后，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在孙五“自尽”当日，他与费沸一起回到绍兴府，同行的还有费沸的两个徒弟。

在家中稍zuo停留，霍佐予便赶往郁樟山庄，霍重城自然也是跟着的。

“爹爹，有一事孩儿想不明白。”背着费沸师徒，霍重城对他父亲dao：“听爹爹说那日孙五许下爹爹重利，阿莒说的干gu还不见踪影，孙五说的重利却近在yan前，当时爹爹真一点也不动心？”

霍佐予瞪了他一yan：“哪有你这般说老子的？”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爹爹岂是无利早起的蠢汉？”霍重城嘿嘿笑着，他与父亲极是随便，倒是宋人中的异类。

“若说不动心确是诓人的。”霍佐予摇了摇tou：“不过我瞧那孙五飞扬跋扈，这些年来人人怕他，他zuo事已是不如早年jing1细，迟早会chu纰漏。阿莒则不然，我问他是忍隐一时还是斩草除gen，他没多思索便选了斩草除gen…他心思慎密果决，若是真得罪了他，定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