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走走。”赵与莒给自己上帽，呵了气：“走吧。”

赵与莒了他家院，隐约听到里有人声，赵与莒不以为意，只是哪家农人来求方有财件东西，便推开门去。屋里自然比外要和，只是烟味重了，方有财抬见是赵与莒，上向赵与莒行礼。赵与莒看了他一，然后目光转到与他说话的人上，微微怔了一下。

方有财住的那缓坡，已经建起了四排房，还被矮矮的土墙围住，方有财住在最东，如今的屋也早已不是刚来时那般，虽仍是土坯，却绝无漏之虑。

“外天冷，大郎何不唤他来？”赵曰又问，他觉得今日赵与莒神情似乎有些怪异。

方有财如今最重要的差使，便是为郁樟山庄些桌椅板凳，还有替磨坊、缫车制些替换的件。因为比较闲的缘故，他又得了赵与莒指，也替乡里农家些车犁辕，只收些材料，算是替郁樟山庄邀名。

“何须大郎亲自动手，让小的来吧。”赵曰：“大郎只须说要如何去便成。”

翼翼地糊着纸：“过了年便是元夕，我想放个大灯…”（注1）

赵曰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肃立在一边。

这人不过二十余岁，穿着打扮上看倒象是个读书人，见着赵与莒，他眉动也不动，仍自顾自说：“你这木匠好生不晓事理，我不过是想见识一下你的手艺，为何反复推辞？”

已经了好几日的天空，开始向下飘落有如玉屑一般的雪。赵曰觉得赵与莒神情有些不对，门的时候便向两个庄客使了个，那两个庄客便跟了上来。

自冬至之后，赵与莒与让李邺回到孩童中去，因此始终跟在他边的，便只有赵曰一人。赵曰话不多，又善，跟在赵与莒边久了，便明白他方才只是让自己松缓一下罢了。每日从起床开始，赵与莒便如同那坝之上的磨坊一般，始终转个不停，也确实需要松缓。

“你这娃儿…”那人听得赵与莒气不善，倒也没生气，只是说了声之后又转向方有财：“你先忙，呆会我再与你说。”

赵与莒没有应他，仍是自己专心致志地糊着纸。他动手能力并不，韩妤得好的架，却被他糊得七八糟，到后来，他很是沮丧地将丑陋无比的孔明灯放到一边：“我果然没有动手的天赋。”

过了会儿，赵与莒又拿起枝笔，就着自制的木尺，在纸上画起图来。没多久，他画好了图，将那张纸折起怀中。

赵曰小跑着给他开了门，打开门之后，一冷气便了来，让赵与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方有财给赵与莒搬了个椅来，没有理会那人，赵与莒看了看他：“他是何人，为何在此吵闹？”

“随我去方有财那儿吧。”赵与莒活动了一下手脚，将厚衣穿了起来：“有些事情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