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自然要买。”孟少堂叹了气,心中暗自懊恼,不过想到丰余堂,又禁不住好笑。对方来上这一手壮士断腕,卖了保兴和鲁班秘技,虽是吃了个亏,可也让算计他的丰余堂没吃着羊反惹一
臊。
顿了一顿,孟少堂摇了摇,心中的怒意虽仍未消褪,却总算能控制住了:“那绍兴赵家不过是孤儿寡母,哪能有这等手段,这必是保兴大掌柜胡福郎之计,我与他谈过几回,此人不可轻视。”
见胡福郎在店站着,一个伙计喊了他声,胡福郎怔了怔,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这些伙计都
望着自己,他明白他们所想,只是赵与莒再三
待,这里又多
杂,因此他只是抱了抱拳:“诸位兄弟若是信得过俺胡福郎,便先在此呆着,待俺有了安
之
,再来寻诸位兄弟相聚。”
一旁的伙计呶了呶嘴。
“他将这秘法卖与数家,那便值不当五百贯了。”孟正献不解地:“爹爹为何还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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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家买了,咱家未买,日后这面粉定价之权便再无咱家之份了。”孟少堂苦笑:“不买不行啊。”
孟正献吃了一惊,倒不是这个价钱了,而是他觉得这个价实在不
,但转念一想,若是这鲁班秘术为一家垄断,那么便是五千贯了也值,可别家若是也知
,便值不了这许多了。
“大掌柜…”
他这一便自以为是了,因为总觉得胡福郎与年轻时自己极相似的缘故,他未免
看了胡福郎一筹。“保兴”的壮士断腕,胡福郎只是依计而行,真正
谋划策的,还是赵与莒自己。
对于这些伙计而言“保兴”的规矩虽是较之其余店铺要多,但酬劳也些,失去这份工作,他们都是极度不舍。
“五百贯?”
“咱家买不买?”孟正献转向老父。
店里的伙计也知东家换了,神情也有些惶然,他们都是胡福郎请来的,而胡福郎则是赵家所聘,现在东家换了姓彭的,那么胡福郎自然是要离开,他们这些伙计,只怕也过不了多久便会被取代。
此时米面价钱,却不是一家一铺
能定下的,以米为例,先得由米行依据品质定级,再行议价。当初“保兴”不敢随意降价
售,便是因此缘故。
“保兴的胡福郎让小的禀报东家,他们东家已将保兴折价卖给了米行行老彭十一,保兴与各家粮铺的生意,待他们接之后便由彭十一接手。”那伙计知
自己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脸上的神情便有些讪然:“又说那彭十一以
价买了他家鲁班秘术,若是咱们想要,也可折价五百贯卖给咱们。”
在孟少堂父讨论“保兴”和胡福郎之时,胡福郎却恋恋不舍地站在“保兴”门前,心中百
集,一时间舍不得挪动脚步。
胡福郎在心中叹了气,他虽然极理解东家为何会卖了保兴,却仍是觉得不舍。毕竟,这家铺
耗了他不少心血,现在已经在临安站住了脚,只须好生经营,成为象丰余堂、日盛庄那般大店不过是
到渠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