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笑：“外的事都是我哥哥着，他跟倩颖又没见过几回，哪里知这层关系呢。其实也怪我，自打知以后一直说来拜望您老人家，却一直没过来，耽误了这么久。”

“老夫人别推了，孝敬您还不是应当的。”邢小笑靥如，声音也糯了许多“夫人还不知吧，我跟倩颖是从小时候的玩伴，常听她提起您，在我心里，您跟我姑姑是一样的。”

天锡答应着去了，邢小还要推辞，余夫人一把拉住她，：“只许你孝敬我，就不许我疼你？今儿这见面礼我是给定了！”

天锡也帮腔：“鲁学正一事已经欠了你天大地人情，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快别这么说了。”

邢小慌忙站起，连声：“这怎么敢当！说了孝敬您老人家的，怎么倒先收起东西来了？这不成了空手白狼了吗？”

余夫人乍听见这么一句大俗话，忍不住大笑起来：“朱门绣的小，居然也知这句大白话！快别推了，也唯有你得上这件东西，我收着又没人给，白糟蹋了。”说着亲自将猫冠绾在她发髻之上。

邢小说了一会儿闲话，又：“老夫人，刚刚余公答应了替我们家选书，我想着以咱们家的份地位，银两报酬必定是不稀罕的，那几两发霉的银钱也没得玷辱了余家的名声。所以我琢磨了半天，唯有替老夫人什么，才是最好地报答。我们家有个亲戚在关东一带买卖，收的极好的白参、茯苓，我们家往常都是从他手里买这些东西，又用秘制法成各样保养的膏脂，我不敢说天下无二，至少在江浙一带，再没有更好的了。夫人若是不嫌弃，我回去上派人给您送些过来，夫人这个年纪吃着再好不过了。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松云坐在若茗边，悄声笑：“这邢姑娘好甜的一张嘴。”

若茗心内也暗暗佩服，看不邢小居然是如此八面玲珑的人。谈鲁匡正之事时何等端方严肃，提及书坊事务时练、犀利，在老人面前又如此温顺、随和，怪哄得余夫人心俱开。

邢小瞟了他一，笑：“是我话说地不妥当了。我孝敬这些东西来，虽然打着选书的旗号，其实是我打心里敬老夫人，望她老人家康健，福寿齐全，我也好多得她老人家几分怜，哪里是为了报答你选书呢？别再说了，若是你们不肯收，我就当是老夫人不疼我，今后我再不敢上门了。”

邢小抿嘴一笑：“只要夫人一声吩咐，我上就过来，就怕到时候来地太多又惹您厌烦了呢。”

不多时天锡捧着一个小匣走来，打开来看时，虽然只是一寸见方的玲珑小，难为中间一颗猫倒有黄豆大小，四周围嵌着十来颗米粒珍珠，少说也值百十两银。

“瞧这孩说的，这都是哪里话呀。”余夫人十分开心。

余夫人左右端详，满意笑：“好看，果然你。”忽又想起一事，忙“说了这么多话，倒忘了问你叫什么？”

余夫人忙推辞：“选书什么的，他们读书人来不过举手之劳，要什么报酬呢！你别跟我客气，既说了是颖儿地朋友，帮这忙难还问你要东西不成！”

余夫人笑向天锡：“瞧你这妹妹多会说话，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既如此，我就厚着脸收下了，锡儿，你去后面把那件波斯国的猫攒珠冠拿来，给你妹妹当见面礼吧。”

邢小微笑：“真不知怎么说好了，都是夫人错。”

：“哪里能让你动手呢，丫们都在，你快歇着吧。”

邢小抬看了一天锡，低声：“闺名萦凤，夫人叫我凤儿好了。”

“既这么着，今天咱们见着面了，以后可要常来常往，这才像是姑侄的模样。今后但凡颖儿过来玩，我就打发人去接你也来，你可不要推辞哟。”

倩颖是余夫人大哥地女儿，小时候多得余夫人照顾，情极为厚的。此时余夫人听她提起倩颖，忙：“你们认识？怎么没听颖儿说过？这孩，早些说了岂不是更亲些，也不用你们家三天两跑来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