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夜游Ⅰ

夜月虽未见踪影，早有多情人燃起明灯，一路映照。湖上人影憧憧，小舟穿梭于荷香柳狼之间，多有悠闲之人在船tou或立或坐，饱看mei景。

一行人沿着湖边随意走着，远远听见湖上甜脆的女声叫卖着“鲜藕红菱”冯梦龙一时高兴，扬手招呼：“卖藕的，靠近岸来。”

一只小船瞬间便靠了过来，这时才瞧见叫卖的居然是三十来岁青布包tou的船娘，难为声音还这么jiaonen。

待船停稳，船娘笑yinyin问dao：“几位要些什么？有本地的nen藕、红菱、蔗浆、jitou、荸荠，北地里来的香浸林檎、mi渍海棠、砌香樱桃、京白梨条，都只要二十文。”

冯梦龙兴致颇高，要了藕又要了蔗浆，若茗尝了尝樱桃，端卿饭后向来不吃零食，便给两个丫tou买了红菱、jitou和梨条，船娘一一递过，笑dao：“几位客官慢用，这盛浆的碗用过了还要还回来的。”

“好说。”冯梦龙一口喝干蔗浆，正要将碗递过去，又一条画舫撑过来，一个梳着小圆髻的小丫tou一掀帘子钻chu来，nai声nai气说：“船家，我家小姐要一碗蔗浆，加冰最好。”

“ma上就有，亏得我今年藏了些碎冰，若是别家多半还没有呢。”船娘一边笑，一边躬shen钻去船舱，提chu一个密封的小匣子，打开后却是碎冰，拿小匙细心舀了一匙，正要倒浆，忽听得画舫内一个柔媚的声音dao：“小鬟，用这个盛浆。”

苞着一只削玉团冰的纤手伸chu来，掌心托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绿玉碗，只有茶盏大小，听见那柔mei的声音dao：“船家休怪，用惯了自己的家什，也免得你等的心焦。”

船娘哪里会怪，笑dao：“小姐的qijujing1致，我们的cu笨家伙怎么比得上。只是这么小一个盅子，你要吃亏了，我多给你一碗吧。”

“不必，略尝尝罢了，又不是饮niu”那声音带着笑意近了舱口，待船娘盛好浆，若茗只觉yan前一hua，水晶步摇纷然轻响，小半边白的近乎透明的粉面在舱口一闪，绿玉碗已经接了进去，柔媚的声音dao：“多谢船家，小鬟，给二钱银子。”

“哎哟，太多了，一碗冰蔗浆才五十文。”船娘赶jin推辞。

那声音笑dao：“难得你实心待我，多给我也是huan快的，你收下吧。”

小鬟依言付了钱，闪shen又钻进船舱。乘船的长竹篙在水shenchu1一点，画舫dang开尺许，重又rong入湖上风景。

仅是这半面，若茗已觉买浆的女子姿se非常，微笑dao：“这买浆的女子mei的jin呢。”

端卿dao：“是么？未曾留意。”

“应该是个mei人儿。”船娘接过浆碗，cha嘴dao“我没看真切，影影绰绰见着半边脸，chun红齿白的，端的标致。”

豆丁大着胆子dao：“还很香，又不像寻常脂粉香，那条画舫一凑过来，一gu子从未闻见过的香气。”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