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
“呵呵,康局长太客气了。”
我举起酒杯沾了沾唇,意思了一下。
我酒量本就欠佳,这些日子被程新建孙有道赶鸭子上架,长进了些许,亦不过二三两的量。和康伯昭这样“酒精考验”的干部硬碰硬,纯粹自找不痛快。
而且人家摆明以“下礼参见”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一端的。
还是那句话:有些人,你把他当个人,他就把你当个鸟;你若把他当个鸟,他反倒把你当个人!
这就叫作“人之初,性本贱!”
“康局长,一起坐坐,喝两杯?”
我邀请道。
康伯昭瞧瞧桌上的残羹冷炙,笑道:“今天就不打扰了,我那边也还有几个客人,改日我一定请各位大醉一场。”
这人倒也有些眼色,知道不惹人厌,难怪能做到工商局长。
“老肖,往后咱们在喝酒,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包厢里面领,烦死人了!”
等康伯昭父子出去,程新建哼哼着,很是不爽地对肖庆安道。
肖庆安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当即连连点头。不过往后会不会听得进去,就只有天知道了。
孙有道办事利索,两天之后,果真将洪阳市搪瓷厂那位退休的唐工请到了向阳县。唐工大名唐元英,六十开外年纪,头顶谢了大半,剩下的头发也是稀稀疏疏的,尽皆花白了。不过精神健旺,微胖的身躯里似乎还蕴藏着无穷的精力。
见了唐元英,我甚感满意。
搞搪瓷厂是个辛苦活,假使孙有道给我弄个半死不活的老家伙过来,尽自技术了得,身体怕也吃不消。我原意是要让他休息一晚,毕竟坐了四五个小时汽车,也挺辛苦的。不料唐元英干劲十足,不顾旅途颠簸,要求立即去柳家山实地考察。
得,既然人家老头都有这个干劲,咱年纪轻轻,可不能叫他小觑了。
只苦了孙有道和供销社那个司机,两三百里地从洪阳市赶回来,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要马不停蹄地往柳家山赶。
如今供销社也阔气了,大棚菜不但给孙有道赚回一顶扎扎实实的官帽子,也为他赚回大把大把硬扎扎的票子,虽说大部分要上缴,以业务需要为名,截留一点置办两个小车,改善一下办公条件,却也天经地义,无人能有甚闲话。
孙有道一声“开车”司机倒没怨言,一踩油门车子就飙出去了。只是在心里暗暗纳罕,这小孩子谁啊,怎的孙主任对他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