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五伯的势和耿直，我打心里敬服，自然识趣的闭嘴，再不提这茬。

没有人可以指挥，也没有田地需要摆，可也不能变成游手好闲的“老混”（五伯语）。因而五伯全副心思都放到了“腾飞机械制造厂”的建设上面。据合作协议，五伯将担任这个工厂的首任厂长。这可是柳家山历史上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队办企业（制砖厂其实是属于我私人的，不算），无论如何不能搞砸了。

瞧着这个情形，五伯十分满意。

机械厂的落成典礼，算得柳家山的一大盛事。早在几天前，全大队人便都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等待着七月一日这个非同凡响的日到来。

基八的，老如今不单是大队支书，而且正儿八经是厂长了。

如今工厂落成，即将开工生产，看大队的老老少少难得放下手的农活齐聚一堂，五伯又找回了大队支书“叱咤风云”的良好觉。

我曾经半开玩笑地说要发给五伯一本“聘书”五伯一拒绝。嘿嘿，笑话，柳家山大队的公章就在自家手里攥着，哪有自家给自家发聘书的理？岂非脱放——多此一举？再说没有那个玩意，甚至于没有那个厂长的衔，这工厂的事，难不是自己说了算？

为了迎接县里和区里的领导们，柳家山小学的全学生们齐集在通往公路的路两旁，我的启蒙老师——袁老师正和其他几个老师一，给学生们“化妆”所谓化妆，其实就是用红颜抹红脸。这在全国的农村，大约都是这么个平。大大小小的学生娃娃，手里拿着朵，全是山野间采摘来的新鲜野，散发着醉人的香。等领导们一到，这些我昔日的同学校友们就要摆动鲜迎了。

中间的五角星用红漆刷得耀夺目，门挂的木牌，白底黑字，也是全新的，油漆光可鉴人。

然则五伯是有些失落的。此前，全大队都听他的指挥，他说工就工，说收工就收工。连大队长阮成胜也从无违拗。这一搞起“单”大伙儿便都放了羊，五伯这个大队支书骤然间变得无所事事了。责任田和责任地是不需他伺候的。五伯多年前也是一把伺庄稼的好手，但是十几年的大队当下来，农活多少有些生疏了。好在柳兆玉十足孝顺，决不能看着父亲当了那么多年之后再次摸起锄。便是他自己，着制砖厂一大摊事，也没时间去伺候那几亩地的庄稼。索请了人来忙农活。

听说县革委主任要亲自前来剪彩，台山区和红旗公社的领导自然不敢怠慢，必定要附于骥尾。虽说晋才是自家人，如今份不同，大队更不可简慢了。

我国的农民，对于土地，实在有着极其厚的情啊。

七月一日大早，朝自东方跃起，整个大队便动起来，大人小孩们纷纷早起，匆匆吃过早餐，穿上逢年过节才舍得上的好衣服，一个个光鲜明亮，喜气洋洋地朝工厂涌来。九以后，临近的麻塘湾等几个大队，也有不少社员自发地前来看闹。

打从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社员们分了农，划分了责任田开始包产到搞“单”生产积极是空前地提了，许多人家大人小孩全上阵，焕发前所未有的劳动**，在自家的责任田和责任地里，忙得火朝天，往往是天一亮就到了地里，太落山才念念不舍地回家。

有了鲜和迎接的队伍，锣鼓铙钹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一块由大队长阮成胜亲自负责。大革命期间，几乎每个大队都建有自己的文工队和地方戏剧团，平自然是极其有限的，锣鼓铙钹之类却是预办得甚是齐全。除了演唱样板戏，如今逢年过节也耍狮舞龙灯，这些法亦派得上用场。阮成胜摆了全“仪仗”两锣鼓两架龙灯两狮，其中一是临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