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巧不理会这些，全副心思都放在我上，为我夹菜，添饭，汗，剔鱼骨，忙得不亦乐乎。纯粹将人家陈局长当透明的。

“嗯，我知了。你是想打探一下我爸的意思，对吧？”

陈局长讪讪的。

“行了，别这个那个了。江哥跟我又不是外人。我一个小孩，值得你这么待见？我估计就是他要你来找我的。别人也不会向你推荐我。”

“这不就结了？江哥这话说得够清楚啊，陈局长还有啥不明白的？”

“是的是的…只是，怎么个推广法，我心里没底啊…”“这陈局长应该去请教农科院的专家，问我嘛？”

“陈局长，其实我爸的意思，你应该是明白的了。”

陈立有脸喜，立即竖起耳朵来。

见了这情形，陈立有妒嫉得睛滴血。敢情自家这四十多岁年纪，都活到狗上去了。瞧人家柳衙内，过得那叫一个滋。

我暗暗叹了气，心说架端得也够了，瞧在人家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也该掏真家伙来。

这也难怪，下的，思维实在是太僵化了，习惯了上级怎么说自家就怎么。上级没有代，那就歇着，别没事找事。陈局长茫然也属正常。毕竟像严玉成和老爸这样敢于自行其是开拓创新的基层，实在是太少了，简直就是凤麟角。

陈局长大吃一惊：“这个…”

不厌，脍不厌细！

这个时候饭菜上来，气腾腾的，如同红烧肘是一招待所的名菜，红焖羊就是人民饭店的招牌。各擅胜场。

提到柳主任，陈立有更加了几分小心，选择着字，谨慎地：“昨晚江科长有代，柳主任的意思是要在全县范围内推广蜂养，叫我们农业局拿一个的方案来。”

陈局长的惊讶简直无法形容，在我这个小孩面前，顿时有无所遁形的味。

嗯，这人不错，用得好了，能帮上忙。

“小俊，既然你什么都知了，那我也不多说了。柳主任有什么意思，能告诉我么？”

到了这个地步，陈局长索放弃一切抵抗，认真将我当成盘菜来对待了。想想也是，人家都已经一就将自己看穿了，还能去在意他的年纪吗？

再说，菜不能凉，人是一定要凉一凉的。人家一开，您这就竹筒倒豆，也忒没城府了。须得藏尾，官场上就兴这一。

陈立有颇有耐心，我不说话，他就不说话。

后世的许多领导

陈局长就尴尬地笑。心说我吃饱了撑的，等了一整天再装一个晚上的孙，就等来你个小孩这么两句话？这柳主任上位时间不长，怎么连他家小的脾气也这么见长啊？

这可是孔圣人遗训。对孔老夫，我一贯是蛮佩服的。

上了菜，陈立有自然而然提议喝酒，随即便透不好意思来。公然引诱十岁小孩饮酒，陈局长罪莫大焉。

见我说话一一的，陈立有彻底收起了小觑之心，谨慎地：“小俊不喝，我喝个什么劲？一起吃饭吧。”

“…你们农业局要将考虑的重放在后续的销售问题上，抓住这个文章。”

官场上说话，这个“不过”后面才是关键啊！

料不到这小家伙对吃的东西也还蛮讲究的，当下连连。

我慢悠悠开说。这个时候，梁巧刚好吃完，尺度把握得还算合适。

陈立有若有所思，却似乎又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呵呵，我是小孩，不能喝酒。陈局长想喝什么，只自便。”

陈立有心细，发现红焖羊的盘里，剩下的羊块虽然不多，却全是瘦，大凡经经络络的，腻腻的，我都先消灭了。梁巧一小一小的，吃得甚是香甜。

“陈局长，其实应该怎么推广，你确实该去请教农科院的专家。在这个方面，他们是权威。不过…”

“喝什么酒？”

陈立有一个坐衙门的官老爷，哪会去想什么蜂的销售问题？

心有事，陈立有胃不佳，扒了一碗饭，就放下了筷。我才不去他，一气吃了三大碗饭，掉多半羊，然后抹抹嘴，舒服地了气。见我吃好了，梁巧起为我和陈局长倒了杯茶，这才端起碗筷，正经吃饭。

笑了，睛眯起来，淡淡：“你去找过江科长？”

“先吃饭吧，吃完再说。羊一定要趁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有膻味。”

饭桌上不喝酒，全无气氛。何况这个吃饭的组合也奇异，一位年届四旬的农业局长带两个小孩，连个黄段都不能讲，气氛之沉闷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