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自己打过去呢,人家好歹也是你的上级领导。叫人家主动来找你,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哦!”严玉成眼睛就绿了,老爸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我扁扁嘴,说道:“这有啥好奇怪的?柳家山大队搞个制砖厂,屁大的事情,需要派出那么大一个调查组?八成就是周培明的首尾。王友福这混蛋,公然拉皮条,贿赂调查组成员,还不是受人指使,要揪住这个事情不放,无限上纲上线?没有上头授意,再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啦。”
严玉成苦笑起来,摇摇头,老爸和他的动作如出一辙。
唉,原以为他俩已经完全接受我的**思维,不成想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这个“年幼无知”的帽子牢牢扣在头上,看来还要再戴几年。
“严伯伯,既然要妥协,不如主动一些,不要把仇结得太深。龙主任可是比周主任大好几岁。”
既然说开了,我索性将话挑明。
严玉成骨子里的傲气,让他放不下架子,想要等周培明主动打电话来表达和解之意。然则官场上历来讲究“官大一级压死人”要周培明放下架子,只怕会记恨到骨头里去。龙铁军要是退了,周培明一旦顺势上位,严玉成和老爸的日子就难熬难过了。
严玉成沉默稍顷,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慢慢抓起电话。
“周主任吗?您好,我严玉成啊…”“玉成同志,你好啊。”
周培明的语气一贯阴冷,这还是尽量加了些亲热,仍然让人心里不舒服。
“是这样,有个事情想您汇报…”
严玉成在电话里,简单说了说王友福交代的情况。事实上,一个招待所所长犯了事,无论所犯何事,都没必要煞有介事地向周培明报告,他又不是分管公安口的地区领导。这么做,只是表明一种态度罢了。
“…是的是的,周主任,我们一定会按照您的指示,不放过一个犯罪分子,也不冤枉一个好人…嗯嗯…我们会注意方法和政策的…是这样,周主任,我们县里打算在山北区建一个水泥厂,对对…作为大坪火力发电厂的配套项目…嗯嗯,刚才王本清同志打电话来,说是已经立项了…本清同志是我们向阳县的老主任,很热情啊,要亲自去省厅帮我们申请技术和资金援助…是的是的,我们县里打算委托魏玉华同志和本清同志一起去省城…嗯嗯,好的好的…”
这个电话的关键是最后几句话,告诉周培明,县里接过了王本清的“橄榄枝”
我暗暗好笑,严玉成被迫打了这么个和解电话,语气里还是不肯落下风“本清同志”听着亲热,就是不开口叫声“老领导”骨子里,他也从不将王本清当成自己的老领导。
这个电话打过,周培明既有面子又有里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与周培明达成一致后,严玉成舒了口气,喝几口茶水,再次抓起了电话。这一次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龙铁军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