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满脸堆笑，和他打招呼握手。

严玉成脸上沉思的表情，慢慢说：“这个停职反省，也很有些意思。说得好听是可以攻退可以守，说得不好听是预留了见风使舵的后路。”

我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台嘎斯车看了又看，张矿长只当是乡村小孩对汽车好奇，心里就莫名其妙得到些安——柳晋才的儿，毕竟也还有普通小孩的一面。要不也太了些，自己的小孩十一二岁了，和他一比，简直就和娃娃一般。

我不是汽车发烧友，但那台嘎斯51，仍然很让我心动了一把。很酷的车，和“老解放”像到十足，只是个小一些。事实上，一汽的解放牌中型卡车，就是仿造的嘎斯51。嘎斯车力足，爬坡能极，相当适合向县这样的丘陵地区。但随着国产中卡的超崛起，八十年代后期，就很难再看到嘎斯车的影了。然而一九七八年，嘎斯车还是能经常见到的。

自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张矿长可是一些儿都未表来，脸上堆满笑，像看见同龄的老熟人般与我打招呼。“小柳师傅，柳老师在不在家？”

老爸呵呵笑着，递了几包“飞鸽”过去。

严玉成的话很给老爸托底，回家之后心神便宁定许多。除了看书之外，经常去附近几个大队的支书、大队长家里走动走动。这要放在上辈，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老爸不喜串门。他一个技师，生又不八卦，串门这活计，确实不怎么适合他。如今改行了行政，倒转了。尽下是停职反省，没准哪天上一纸文件，又起复了呢？和大队多联系联系情，对今后工作也有帮助。老爸以前声誉甚好，十里八乡都是名人，又喜帮忙，停不停职，一不影响那些大队对他的情。

“啊呀，张矿长，真是稀客…”

“怎么说？”

严玉成眯起睛：“廖庆开的意思很简单，这事尚未盖棺定论。”

这个分析倒与我的分析不谋而合。

“见风使舵？”

严玉成摇了摇：“瞧把你小能的！”

腊月二十一，倒是有个意想不到的客人上门来拜访。

嘎斯车司机是矿上的，我在三采区大显手时，估计他不在场，见张矿

“别资本家了，先说说廖庆开什么意思吧？”

来的的这位不速之客，乃是七一煤矿的张矿长，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台小嘎斯车，车上满满装了一车煤碳。

老爸有几分不解。

“没错。一旦上风向有变，他们只要说一声恢复我们的工作就行了，不说没有一后患，起码没什么大碍。就算事实证明我们的观正确，至少一项‘无组织无纪律’的罪名，还是挨得上边的。也不能说就是分错了。”

自家儿如此能，老爸也脸上有光，倒并不阻止严玉成八卦，还在一旁推波助澜。

听了这个分析，不要说老爸，便是我也表佩服。官场上的弯弯绕，当真不少呢。

这架势，倒好像是我家欠他的了。这人脸厚实。

论起这些事情，他的明与睿智便全都回来了。

和饼已经吃掉了，酒给你和周伯伯留着，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柳家山再喝不迟。”

严玉成珠一瞪：“烟呢，拿来。”

老爸有些吃不准廖庆开说的是场面话还是另有所指。官场上的阅历，他比严玉成差得太远。

“好家伙，这么小就会赚钱，长大了还了得，不成大资本家？”

“王本清分咱们，省里并不知情。最少不是所有省里的大都知。我估计是由王本清提建议，地区周培明表态支持，再向省里某个领导私下请示了一下，就了这个停职反省的决定。”

“所以啊，晋才，也不必担忧，安心在家读书休养，好好过个年。咱俩什么时候恢复工作，就看上的风向什么时候变化。”

“连我都没料到，教了他几天电工原理，就敢修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