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爸爸教我电动机的原理，有些东西是我自己摸索的。”

“唔，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大约是向县革委会的决定吧。对于公社副主任这一级别的任免分，县革委是不需要报地革委备案的…”

这又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我也不知廖主任到底为何关心我老爸的事情，看上去是随问问，但他这层级的领导下来视察，公共场合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人揣老半天。不过他似乎并不清楚老爸近期的情况，可见起码不是王本清的大靠山。

我可以肯定，给老爸和严玉成停职反省的分，王本清一定是请示过上的。县辖区和公社副主任职位虽低，《论实事求是》影响却大。甚至惊动中央大佬都不稀奇。向县革委会这个分决定，实际上等于是公开宣示了王本清的政治倾向，有向上表忠心的意思。假设王本清是他的嫡系，他没理由不知这事。

开改了称呼，有刻意近乎的意思在内。人家那么大的，拉近关系没坏罢？

“怎么，有什么顾虑吗？”

上辈一世草，地位卑下，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轻视。他的，既然人家问了，咱就实话实说。

八岁，读二年级。”

然而领导目光烁烁等我回话，考虑的时间也未必充足呢。

“哦？看什么书呢？”

廖主任饶有兴趣的样。却没注意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小学二年级学生是否过于复杂。有几个八岁小孩会去关注父亲平日里看什

“嗯…他多数时间是看书。”

由此看来，这人可能是宝州地区的领导，而且很清楚向县的情况。

廖主任脸凝重起来。

我犹豫着，在想要不要将老爸的现状告诉他。

宝州矿务局的邵局长在廖主任面前比较放得开，因为矿务局是直属煤炭的，省里只是代。但宝州地区的就不一样了，与廖主任那可正经是上下级关系。

廖主任语气依旧随和，并无丝毫责难的意思。但周主任神情已显得有些尴尬。对于领导的问话，是不能单看表象的。谁知廖主任的云淡风轻之下是不是隐藏着雷霆之怒？

“你修理电机的技术，是你爸爸教你的吗？”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话来。也许他地位太，压就不知向县的分决定。这时他边那位中年领导的脸又起了变化。

“那你爸爸现在些什么事情呢？”

这时那位中年领导话：“廖主任，他小孩家家的，哪里知这些事情呢？”

廖主任，不再询问这事。

我琢磨着该怎样回话，才对老爸最有利。这是基于王本清并非廖主任一条线上的人这个前提。不然的话，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

层领导都是这样的，喜怒不形于是门的基本功。

“周主任，怎么回事？”

“廖伯伯，我爸现在没工作呢。县里说他犯了错误，让他停职反省。”

我对省委、省革委这一层级的情形全无了解，不知这位廖主任官居何职，更不清楚他的政治倾向。冒然向他言，祸福难测。可别再给老爸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惹恼了我。

“是吗？”

“哦？好好，好啊…你爸爸，现在工作还顺利吗？”

但是瞧神情，周主任毫无疑问是知这回事的。我都能看端倪，廖主任焉能不知？

廖主任有些诧异，扭望边那个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