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严玉成同志，你这是唯生产力论，是要不得的。”

“严主任，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们这样搞，要犯错误的。”

严玉成淡淡：“崔长，这个是不是资产阶级思想，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建议你基层，去各大队调查一下，看看社员们是什么反映。如果集不增产，社员不增收，四个现代化怎么实现？”

张木林见这二位一见面就剑弩张，闹了个满拧，连忙笑着打圆场。

“四个现代化”呵呵，我可是听着这个词语长大的。特别是八十年代“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成了家喻晓的宣传语。

崔秀禾原本也不想一上来就和严玉成针尖对麦芒。他是上级领导不错，但对严玉成这个威望甚的公社主任，多少也有几分忌惮。听了张木林的话，就想顺坡下驴，缓和一下气氛再说。

“严玉成同志，你就这样跟上级说话的吗？你这个同志，思想很危险呢。满脑就想着增加收…你这是资产阶级的思想…”

严玉成淡淡：“增加集收，大力发展生产，数目不是越大越好吗？”

崔秀禾甚至拍了拍桌。

崔秀禾的脸完全黑了。

崔秀禾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就要拍桌。

“是的，崔长。”

崔秀禾很不满意严玉成的态度，开始上纲上线。

崔秀禾暴如雷，他却依旧不徐不急，不亢不卑，气势上就压过了崔秀禾这个上级领导。崔秀禾如果继续大光其火，可就显得太没涵养了。

“仅仅是养几条鱼那么简单吗？整整四百二十亩田，不是个小数目啊，我的同志。”

严玉成故作不解：“崔长，红旗公社的社员养鱼，还需要请示县里和区里吗？要经过谁批准？”

哪像人家严主任，好整以暇，气度雍容。

见领导发了火，几位副主任都胆颤心惊，低垂下，不敢吭声。

崔秀禾脸一黑。显然严玉成不称呼他“崔主任”而称呼“崔长”很是不。毕竟县革委会副主任是全县的领导，宣传长只是门首长。

谁知严玉成本不买账，冷冷说：“崔长，假使让集增加收，让社员们的日过得稍好一，就是唯生产力论的话，那么我倒要请教崔长，是不是一定要大家穷得没饭吃，才不是唯生产力论？”

“不多，红旗公社二十一个大队，每个大队二十亩，一共是四百二十亩田。”

向严玉成的光就多了些敬畏，而看崔秀禾的时候，却是隐隐有了些许瞧不起的意味。

严玉成不动声地问。

这微妙的变化，崔秀禾也有察觉，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咳嗽一声，端起领导架。

我站在门外旁听，越来越是佩服严玉成。

张木林到底不愧是了多年的人，讲话还是很注意掌握分寸。先就将问题定在“工作失误”的范围内。这个“失误”和“错误”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尽他与严玉成并不对付，然而“稻田养鱼”是经过公社革委会集讨论同意的。假使这件事被定为“错误”他作为红旗公社的二把手，亦不能完全置事外。

“请问崔长，我们的社员养几条鱼，能犯什么错误呢？”

不待崔秀禾再有甚言语，严玉成就打起了“哈哈”

我站在门不由撇了撇嘴。这个什么崔长，当真没啥平。一上来，还没沾到凳，就开闭犯错误，这是要给严主任一个下威么？也未免太急了，好似街混混一般，急赤白的，刚一场就捋袖动拳，全无一领导风度。

“玉成同志，你们这么，请示过县里和区里吗？经过谁的批准？”

“玉成同志啊，我听说你们红旗公社在搞什么稻田养鱼是不是啊？”

“我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总共了多少亩田养鱼？”

“玉成同志…”

“崔长今天亲自前来，是不是想要宣传一下我们红旗公社的稻田养鱼经验啊？崔长还真是有福呢，呆会就叫他们给你几尾新鲜的鲤鱼尝尝鲜…”

见领导吃瘪，崔秀禾的随从，一个二十多岁镜的小伙，料必是崔长的秘书之，上前一步话：“严主任，以阶级斗争为纲这个大方针，还是不能丢吧？四个现代化是要建设，但也不能一切为了四个现代化。伟大领袖教导我们，政治是统帅

“崔主任，你先请坐，我们工作中有什么失误，你领导的该批评就批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