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被他问得哑无言，想了半天，只得又将当初那“师父”理论拿来凑数，还怕二人不理解，又继续：“二位久在军中行医，想来常理外伤，敢问二位，成功者几数？”

玉珠又问：“二位难不曾想过，有时候伤者明明伤势不重，为何救治无功？”她见二人顿作思虑之，也不等他们回答，接着又：“二位大夫所用刀可曾消毒清洁，每次用过后是否都用开煮过，亦或是用火拷过？”

孙大夫：“如今之计，唯有速将所有军医一并唤来，仔细叮嘱，日后行医时，多加小心即可。至于消毒所用，方才我这徒弟也说了，或是开烧煮，或是烈酒浸泡。事宜，还请将军以文书形式下达，以防万一。”最怕还是那些军中大夫自持行医已久，不把孙大夫话当回事，且军中无人监，若无军令压着，怕是他们说一一。

副将姓陆名登华，是个憨直汉，听得孙大夫说罢，他早已脸煞白，怔怔地发了半天呆，才喃喃：“孙大人意思，是说我们军中那些伤病而死士兵，倒有大半是死在了我们自己手里。”

二人又问起用烈酒清洗房间原因，玉珠说是消毒，又解释说空气中存在着许多看不到病菌，若是不慎染伤，极易引起伤溃烂，更严重甚至导致病人死亡。那二位却是听不懂了，皱着眉想了半天，才问：“既然瞧不见，那秦大夫是如何得知？”

陆副将听罢，与众人商议了一阵，便速速下了令，罢了，又恭请孙大夫和玉珠等人到军中向诸位大夫传授经验。孙大夫推辞不过，唯有应了。

小不是说能照顾好你么，怎么照顾到西北来了？他若是没本事，就换我来。”

李庚侧脸瞧了玉珠一，见她面上微不悦之，心中黯然，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笑：“故人相见，一时忙着寒暄，倒忘了这茬。”他面上一片坦之，倒让原本想要取笑众人无话可说，看了看二人，都只笑笑，再不说话。

走到半路上，又被先前一直候着那两位老大夫给逮住了，拉着她在院里唠唠叨叨地说了一阵话。这两位大夫求知若渴，不厌其烦地问起开腹手术事宜，玉珠也耐着一一解答，罢了，又建议两位去衙门里寻个仵作仔细查看。

玉珠和众人示意，尔后告辞退下，回再去探看何将军病情。

两人讪讪回：“战场之上，争分夺秒，哪有那么多时间这些无用之功。”

李庚一改之前嬉笑之，正正经经地和众人打了招呼，又问起何将军病情。一旁有人终于忍不住笑：“李校尉不是和秦大夫一儿过来么，怎么不问她，偏生问我们这些外行人。”说罢，又不无揶揄地看了玉珠，面上难掩取笑之。

他咋咋呼呼地大声说着话，也不街上人来人往。好在成州民风开放，似他这般咋呼人不在少数，路人只瞧了两，并未多加注意。饶是如此，玉珠还是窘迫得很，赶拉着李庚逃得远远。

“非也！”玉珠正：“这一小小工序，便联系着千万人生死。战场上伤来不及救治，常有溃烂，若不将伤清理净，必将祸及他。同理，若是大夫所用刀不洁，势必祸及其他伤者。二位仔细回忆，军中是否常有伤兵角弓反张，痉挛窒息而亡，此正乃受染症状。”说到此，玉珠更觉事态严重，赶朝二人告了罪，急急忙忙地去寻孙大夫商议。

如今何将军尚卧病在床，军中之事陆副将也不好自专，赶又唤了参军和几位将领过来，将此事详细告知。诸人听罢，脸都十分不好看。不过大家也知事关重大，赶向孙大夫请教理方法。

到了何府门，上有人迎来，先朝李庚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李校尉”又朝玉珠：“秦大夫可回来了，方才孙大人唤你不在，还您在外迷了路。如今外甚不太平，您万事小心些。”

孙大夫一时语，实不好再多说。换任何人，得知真相只怕也不好受，如今能，不过是亡羊补牢。

二人对视一，犹豫了一阵，方小声问：“能有五五之数便是大好。”

李庚笑：“有我跟着，怎会有闪失。你们就是喜大惊小怪。”说着，也不理会他，拉着玉珠了门。何府正院大厅里依旧坐满了人，七嘴八地不知在讨论些什么，见李庚过来，都笑着了。

孙大夫到底从未在军中任职，亦并不清楚此事，听得玉珠说罢，亦顿觉事态严重，沉一阵，又赶唤人去请军中副将前来议事。

其实何将军这边一直有张胜守着，又有何夫人寸步不离地伺候，玉珠实在不上手，问了几句后，复又回到自己房里休息。何府里下人不多，难免招待有所不周，玉珠在屋里寻了好半天，也没找到一壶开，只得自己去厨房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