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忙解释：“我看这天气不对，城里发了这几日洪，只怕死了不少牲畜，有些井都污了。如今天气虽转晴好，可温度却太，反而易滋生疾病，一个不好，怕是要闹瘟疫来。我得赶去寻孙大夫，让他上奏朝廷好防备，若不然，怕是会大事。”

想到此，玉珠也不街上积了，换了衣服非要去太医院寻孙大夫，却被秦铮死死拉住，：“半个城都被淹了，孙大夫也不定在里。你费尽九二虎之力也寻不到他。你有什么话告诉我，我替你去孙大夫府上寻他就是。”

秦铮原本以为顾咏会帮着劝人，没想到他竟然还在一旁加油添醋，恨得牙，却又实在没法，只得朝他威胁：“你路上好好照顾我，若是她伤到了哪里，我定要你好看。”

玉珠听罢了，更无力。

微一思忖，顾咏没再犹豫，朝玉珠：“街上到都是积，你不识路，还是我陪你一起去。若是寻不到孙大夫，我们便去找林尚书，左右总能找到上奏人。”便是实在不行，他就只有去求崔氏找太后说话了。

张胜皱着眉回，见是她，轻轻摇，小声：“我也是方才刚到，听说是孙大夫跟太殿下上了折，说洪灾之后并有大疫，特奏请太殿下下旨防备。可这事儿，实在难为。”他朝顾咏瞧了一，顾咏亦理解地朝他了。

顾咏闻言亦是心惊，他虽未曾经历过瘟疫，但见过书中记载，一旦瘟疫四起，那便是绝绝村。若果真如玉珠所说瘟疫发生在京城，那岂不是——顾咏连想都不敢想。

他们两个绕了好几条街，才好不容易赶到了孙大夫家门，敲开了门，才知孙大夫大早上就了。二人又急急忙忙地去太医院寻人，一太医院大门，就发现里气氛有些不对劲。

京城局势，表面上风平狼静，但暗地里却还是风起云涌。瘟疫之事，最易与天命之说联系在一起。若贸然下旨，只怕有人借机发挥，造谣生事说太无德，天降奇祸。

“也怪不得他们，”顾咏无奈地叹了一气，摇：“这几日接连着下雨，哪里还有柴，能饭已是不易，谁还会舍得烧喝。”

大街上一片萧条，路上到都是泥沙洗过痕迹，还有各各样动尸，因刚刚被泡过，又被太一照，很快就腐烂变质发阵阵恶臭。有些地势较低井渗了脏，可附近居民却完全不顾忌，打上后也懒得烧，径直就肚里。玉珠一路上瞧着，只觉心惊胆战，好几次都忍不住冲上前想要说服他们将烧开了再喝，人家却丝毫不理会。

待他走后，孙大夫才缓缓：“太下令，全城戒严，预防瘟疫。”

顾咏自然不会和他认真，候着玉珠换了衣服鞋后，就拉着她一同了门。

太医院里难得这般肃穆，大门往里全站着御林军侍卫，个个面肃穆。玉珠心中忐忑，和顾咏换了一个神后看，轻手轻脚地了前院。

可这些事如何是三两句就能说清，兄妹俩争执不下时，外传来了顾咏声音。秦铮又惊又喜，赶冲到檐下，冲着院门狼狈不堪顾咏大声唤：“顾大哥，你来了就好。快来劝劝我，她非要去太医院。”

玉珠原以为这雨到此为止了，中午用过饭，正要去太医院，外天又沉下来，不一会儿，又下起雨来。照这天气态势，秦铮怕她了以后不好来，便非拉着不让她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是，这场雨竟然持续了三天。

玉珠总算松了一气。

院里站着一群御医，张胜也在里，玉珠赶上前拍拍他肩，轻声问：“这又是什么事了？”

“那就不作任何防备么？”玉珠急：“若果真闹瘟疫来——”她话未说完，就见正厅大门陡然打开，一会儿，太与孙大夫等几位德望重老太医走了来。太一脸严肃，没说什么就走了。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三天也许仅仅意味着不能门，可对玉珠来说，却是心急如焚。没有谁比大夫更了解这场大雨可能带来灾难了，这个时代人普遍没有卫生观念，平日里胡来也就罢了，可洪过后，细菌病毒滋生，一个不好，就是要闹瘟疫来。

余老爹倒是没说错，中午时分，院里就退得七七八八了，但街上地势稍低地方还是积着，许多百姓家里都沉了，苦着脸把东西往外搬。

顾咏换了利落劲装，但还是得满泥泞，膝盖以下全都浸得透，好在已是六月，天气炎，裹在上也不冷。听了秦铮话，顾咏赶看向玉珠，一副询问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