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就有些坐不住。先在屋里折腾了一阵，画了几幅草图，重表明了尺寸大小，然后怀揣着图纸去了银店。临走前，她还没忘了叮嘱于婶明儿去市场买菜的时候买两幅羊膀胱回来，直惊得于婶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怎么也说不话。

玉珠自然不会笑他，简明扼要地将开腹的原理说了一遍。李庚左右听不懂，只是一听说连莫山长那么严重的病也能治好，顿时喜起来，赶问：“既然如此，那就赶开腹。若是耽误了，我娘还要再多受罪。”

玉珠只是苦笑摇，又将重重顾虑也一一，尤其是侯夫人年长气力不济以及失血后的输血问题。李庚脑里混混沌沌的，只睁大睛瞧着玉珠，满脸的期待。

一提到侯爷夫人，李庚的脸上就严肃起来，难得地摒去了嬉笑，一脸认真地问：“我母亲的病情究竟如何？你直接告诉我，不必遮掩。”

李庚自知理亏，摸了摸后脑勺，小心翼翼地哄：“你什么时候的太医院，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那太医院的老们有没有见你年轻就欺负你？若是他们胆敢对你不客气，赶告诉我，我替你揍他们去。”

回了家，玉珠就开始琢磨着研究输血的问题，血型是一回事，先得将输血的解决了才行。她想起古代英国最早是用银成小，再用动膀胱的注，也有用漏斗和金属输血的历史。

玉珠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咳了两声，抱起衣服起：“这开腹的事儿不是我说了能算数的，还得看我师父的态度。若是夫人能慢慢好转，那自然是最好，若是实在不行，那——就到时候再看吧。”说罢，她赶躲开李庚的目光，逃一般的了门。

才几个月不见，李庚的个猛地窜，也结实了许多，许是西北严寒的锤炼，之前脸上的稚气也褪去了不少，眉宇间开始有了些许沉稳的男汉气概。但玉珠却清楚的很，这所谓的沉稳气概不过是个幌，这厮骨里还是一样的幼稚可笑，一想起方才他推人的动作，玉珠就忍不住胳膊痛。

玉珠扶着胳膊告辞来，李庚一脸张地盯着，犹豫了一下，又追了去。屋里众人面面相觑，却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跟着玉珠的那个圆脸丫鬟便将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大伙儿只以为李庚是为此事找玉珠赔礼歉去了，倒没想到其他。但不论是侯爷还是世、少夫人，都心中暗赞李庚好歹是长大了，若是放在以前，打断也不会这歉的事儿。

玉珠白了他一，用一只胳膊抱住衣服，要从他侧挤过去。李庚哪里肯让开，嘻嘻笑着：“我们这么久不见面，你如何还板着个脸，真是无情。”他又摊开手来给她看，笑：“你瞧瞧，我的手都好好的，一个指都没冻坏。多亏了你托人送去的药，营里的那些兄弟可羡慕得不得了。”

，使她的腹痛稍稍转轻，才停了手。不久下人将汤药煎好了，李庚赶挤上前，抢了汤碗过来伺候侯夫人喝下。待侯夫人面稍霁，众人才暂松了一气。

这一开果然还是一副京城小霸王的气，玉珠冷瞧了他一阵，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摇摇：“你可真是——去了一趟西北大营，吃了这么多苦，怎么一长都没有？跟个孩似的，让侯爷夫人如何放心得下。”

玉珠这会儿好歹想起来他才从西北大营回来的事儿了，当初到底是因她的缘故才的京，这么个半大小伙，从小养尊优的，陡然去了边疆战场，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心里一下又了，再瞪过去的神也就没了气势，转寻了椅坐下，却还是不说话。

玉珠认真地想了想，斟酌：“是痈，这病若是年轻人得了，算不得大病，只是夫人年岁已，我们用药便有些顾忌。且此病最是反复，就算暂时好转了，也不定痊愈，若是突然化脓穿孔，恐有命之忧。若要彻底治好，除非…”她说到此稍稍一顿，抬看了看李庚晶亮的睛，小声继续：“除非是开腹，切除穿孔坏死的位。”

白芍和白芷早上来过一趟，说下午太医院会派旁的大夫过来，让张胜和玉珠回去休息。故二人一门，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玉珠回屋将官服收起，一转，大门就已被堵得严实，黑炭李庚呲牙咧嘴地朝她笑，一雪白的牙。

李庚到底久不在京城，未曾听说过莫禾开腹疗伤的事，忽然闻听此言，顿时傻住，半张着嘴发了半天呆，才结结地问：“开…开腹，切除，这肚都打开了，还要切…切掉，哪里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