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瘦个儿见惯了厮杀场景的，这会儿瞧着那血模糊的样，心里也膈应得慌，不免对面不改的玉珠另相看。

玉珠实在不愿费和这个外行解释，可如今这样的境下，却是不得不低，赶：“你便是让我开我也开不了，一无材二无药，再说这里还有要合的病人，待我忙完了这边，那位恐怕已经不在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瘦个儿急得直，一转又冲了去，很快将大胡给叫了屋。大胡比他要沉着冷静些，仔细问了两人的情况，玉珠耐着又说了一遍，罢了，又：“就算没伤着大动脉也禁不住你们这么拖，赶得准备好，我要上合。”

玉珠却是连连摇“不行，我不了。没有械，本开不了颅。更何况病人这样，绝撑不过手术结束。”

给工消毒后，玉珠又换了净衣服，秦铮这会儿已经将麻醉汤煮好了，玉珠吩咐瘦个儿将汤药喂给病人喝，尔后让秦铮也换过衣服在一旁打下手。至于那两个匪徒，都被玉珠赶了去。不过他们也不敢让玉珠俩弟在屋里单独相，像两尊门神一般站在房门，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大胡稍稍放下心，目光又移向一旁的余老爹，上前探了探他的呼，睛一亮，回朝玉珠兴奋地：“余老爹还活着，那是否还能救？”

那瘦个儿在一旁听着，嘴：“切什么半支，自然是将一支全煮了。”

玉珠闻言亦是诧然，她方才检查过，病人伤在造成淤血，血块压迫神经，若不能在半个时辰内手术则必死无疑。而方才单是她的这个合手术就了一个时辰，没想到这位余老爹竟然还活着。

“开颅？”瘦个儿脸发白，想来也是一回听到这样的话“你…。这脑袋都打开了，人岂能还活着。你这庸医，莫不是想杀人？”

瘦个儿顿时不说话了，睛一会儿看看床上的余老爹，一会儿又瞟一玉珠，默默地退了下去。

瘦个儿气得又想冲上前，被大胡拦住，低声吩咐：“叫外那小鬼来。”

“先顾不上那么多了。”大胡一脸不忍地别过脸去“如今情势急，能救一个是一个。余老爹…先救黄大哥再说。”

医馆里存着有手术用的工，都是后来玉珠托孙大夫请人打制的。这时代的工艺乎玉珠的意料，来的刀钳皆巧无比，虽有些未能与后世完全一致，但也差不离。这也给了玉珠极大的信心。

瘦个儿这才忿忿地瞪了玉珠一，依言屋，很快又将秦铮押了来。秦铮一屋就冲到玉珠边，仔细查看了她一番，确定无碍了才放下心。玉珠心知若是救不了病人，她和秦铮势必会被牵连，自然一门心思地救人，赶吩咐了秦铮去抓药，又让他将橱柜里藏着的老参切半支来。

玉珠冷冷地看了他一，：“你认得药材吗？若是错了，就等着给你兄弟收尸吧。”

这个小小的合手术竟持续了一个时辰，玉珠好不容易将完最后一针，剪断羊线，又将伤清理净，包上净的棉布，这才松了一气。

大胡闻言，责备地看了瘦个儿一，示意他安静些。那瘦个儿虽不忿玉珠这样的态度，却对大胡极为顺从，乖乖地退到了后。

“嗖——”的一声，脖上又被架了把刀，大胡看了她一，又迅速将刀架到了秦铮脖上。玉珠顿时连话都说不来了。

“可是余老爹——”

玉珠见他二人达成共识，遂松了一气，赶话：“让我弟弟来，他知我家里的药材放在哪里。得先煮碗麻醉汤，不然一会儿病人会痛醒，若是动，随时可能伤到血，到时候合起来更麻烦。”

大胡回瞪了他一，怒：“如今等着也是死路一条，难睁睁地看着余老爹这么没了？”

“你不是说可以开颅吗？”大胡又问，中一片急切。瘦个儿却急了，拉着大胡：“大哥，那可不行，要真把脑袋打开了，哪里还有活路？”

大胡想了想，一脸为难地盯着床上的病人看了半晌，咬牙：“你先救人。”

玉珠虚弱地“若是没有旁的并发症，明后日就能醒来。命可保，不过失血过多，得好生调养些日。”

晚上光线不好，若单是合倒也罢了，偏偏上血密集，要将它们一一合真是难上加难，一个不留神，伤了血就冒血来，得满手鲜血。玉珠早就习惯了，倒还无恙，秦铮却是一回见着这样的场景，到底只是个孩，哪有不惊吓的，小脸煞白，脑袋别得远远的，连看也不敢看。

玉珠实在忍无可忍，可又不敢发作，耐心解释：“人参大补，病人原本就气虚，哪能受得住，若是贸贸然地下重药，不仅无效，反而会害死人。”

瘦个儿却不肯，：“你要什么药，我去熬就是。”

大胡和瘦个儿也赶上前来，先查看了一遍黄大哥的伤势，才朝玉珠问：“这可是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