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血腥的画面,香菜只觉得心脏狠狠抽搐了两下,脸色更是白了又白。
一旁的荣鞅,不知他是满意自己的战果,还是满意香菜此刻的反应,脸上竟划过一抹自得的神情。眨眼功夫就杀了三个人,他表情还能如此轻松,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见惯了人世间的丑恶,香菜对此依旧不能适应。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学会了无情,却在下手时不能不对人留情。她也可以无情,却做不到什么都不在乎。
当然,她可以不惜一切不顾一切的保护她所在乎的东西。
苍白的脸上划过不忍,香菜合上眼眸,不再去看那三具沐浴在血滩已无生机的死尸。
她尽量保护自己不被触动,却始终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荣鞅拎着两个提箱从小屋中出来,对愣在院子中的香菜下了一道命令:“去把立在墙边的那个架子车推出去。”
闻声,香菜四处扫视,目光锁定在院墙边上的一辆木板车。
那种很普通的木板车,板子底下有两个木轮子,首部有两把类似扶手的车辕,能够架在稍微高大一些的家畜身上,当成运输用的牛车或马车。
香菜把木板车拉了出去。又被荣鞅使唤去小屋里提箱子。
这伙人抢来的钱还没来得及转移走,包括老渠用菜篮子装了一千多银元在内的将近三万银元都放在小屋里。这些人未免太过松懈和粗心大意,竟没有刻意将银元藏起来,他们就把东西堆在了小屋的地上。
香菜简直就是来拾荒的,她不仅在小屋里看到了失窃的银元,还在里屋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木制的衣箱,箱子中找到了少说有两百根金条。满满一整箱的小黄鱼啊。金灿灿的光芒几乎要亮瞎香菜的双眼
她又翻箱倒柜了一阵。再没有找到其他东西,便欢迎喜喜的抱着一箱小黄鱼出去了。
当香菜把那个衣箱放在木板车上时,荣鞅仅仅瞥了一眼那掉漆的箱子。以为箱子里装的是香菜打花帜银行提出的钱,便没多大在意。
他自己的钱多到花不完,闲的蛋痛了去觊觎别人手上的银子。他只管把自己的钱放到车上,不像香菜那么好心甚至还刻意去其他地方搜刮一遍。如果他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指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了。
香菜当牛做马,拉着板车离开了血腥之地。板车上除了载着失窃的银元和她搜刮来的一箱小黄鱼。还有荣鞅这个大活人。
荣鞅身材修长,在狭窄的木板车上有些施展不开手脚,于是就抱着双膝缩在了板车的中央。一身名牌的他,与十分接地气的木板车。看上去那画面十分不和谐,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原路返回,香菜一将驮了那么多东西的板车拉到积有雨水的巷子口处。呼啦一下便有十几人蜂拥而至。她顿觉眼前一黑,险些没站稳住脚。
腰上多出的那只大手。帮她稳住了摇摇晃晃的身子。
鼻头间萦绕着熟悉的青草气息,香菜抬眼一看,是藤彦堂。
被他托住,香菜身体一放松,顿觉疲累不堪,一股浓浓的倦意涌上大脑。
她两手一松,木板车向后倾斜,车尾重重的跌在积水处。荣鞅脸色骤变,本想动作潇洒的从车的侧旁跃下,然而身子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两只钱箱一起滑进了水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