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闻言停下脚步，回首对陈克言：“这样的士卒，饶是为敌人，亦是为之敬佩。”

王伏宝仍是在河岸边，枪杀去，一旁围着王伏宝三千人，幽州军士卒越来越多，夏军士卒逐渐稀落。

易之上，一片赤，浮桥的残骸仍在，河滩旁的战场之上，伏尸，河一上一下冲刷着尸　。

“岂有此理。”幽州军众将都是大怒。

夏军大将刘黑闼等人，亦是一并拭泪。

“上谷公，莫非草原上又了什么事？”

李重九微微诧异，心李虎为何突然从怀荒镇，给自己来信。当下李重九信一看，数行之后，已是眉锁。

夏军大将见窦建德魁梧的躯，在大鼓捶鼓时，亦是自己振作起来，各自奔走。

将军！”

李重九听了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正待这时，一名将领匆匆而来，言：“上谷公，这是老大人，亲自给你的书信。”

“有没有会的士卒。”

姬川话刚说完，薛万彻即反对言：“此言差矣，哪里有取胜了又退兵的理，如此不是明显让夏军以为我军但却。”

窦建德怒：“节什么哀，我是心痛。”

众臣亦是一并跪下，言：“陛下还请节哀。”

李重九顿了顿，言：“传令下去，不论敌我尸首，都需好生收敛，若是敌军将领，皆用上好棺木。至于夏军俘虏，亦是好生照顾，不得欺凌。”

走了半响，陈克上前言：“末将检查过，夏军士卒的尸上，伤皆在前，却无一人在背后，显然都是力战而亡的。”

三千夏军人，亦尽数陷在了河滩旁。

王汉怒：“突厥人，好没理，刘武周那贼鸟，屡次来攻打我们，我们都没找突厥说，这一次是他自寻死路，突厥人倒是要替他问罪，这是什么理。”

“诺。”陈克答。

李重九在王汉，陈克，赵全等大将护卫之下，视察战场。

姬川言：“今日一战若非有石脂弹，我军焉能守住滩。而下夏军不过小挫，但还有十万大军在河畔，而我军不过两万人，兵力相距悬殊，而石脂弹已是用尽，万一夏军再是渡河，明日如何御之。”

言辞功夫薛万彻如何是姬川的对手。但见姬川得理不饶人，又转而向李重九言：“得胜而退，并非是畏惧，而是拉长夏军的粮，而我军不但可以与来援主力骑兵呼应，也可以让于夏军侧翼活动的徐将军更多机会。”

李重九言：“还不是我们在雁门杀了刘武周，家父说，突厥那得知消息后，罗可汗十分震怒，决定要兵替刘武周报仇。”

“对，你给我个准，重新在河面上搭一座浮桥要多久。”

薛万彻言：“姬从事，真是谋划不周啊，夏军焉知我军石脂弹已是用尽，在未明底细之前，他们如何敢再搭设浮桥渡河。”

李重九听众将议论，当下将信纸一，在掌心。

窦建德这时亦虎目泛泪，奋然来到擂鼓前，从士卒手里接过鼓槌，奋力朝大鼓上擂去。

半响之后，王伏宝的将旗，淹没在军之中。

姬川在一旁言：“上谷公，虽剿灭了夏军，但我军亦伤亡了千人之数，夏军实在是劲敌。我军主力骑兵未至，此前实不易再与夏军再战，恳请乘着大胜之势，退守易县，以待主力骑兵抵达。”

“快，找人去上游浅滩渡河。”

在易北岸，夏军与幽州军第一次大规模战，以王伏宝以及三千士卒被歼北岸而告终。

李重九言：“信里说，室得峰去拜见罗可汗求情，但罗居然言，他堂堂突厥可汗动怒，难还要找理由吗？”

薛万淑言：“下中原窦建德，郭和，梁师都，刘武周，再加上李唐都是名义臣服上突厥，唯独我幽州军没有称臣，罗这是要枪打鸟啊。”

看着王伏宝率军重新向幽州发动攻势，夏军士卒不由双目盈泪。

“给我扑灭这大火。”

姬川反驳：“你这是心存侥幸，若是夏军真敢如何，就算夏军畏惧我石脂弹厉害，他们也可从易别，择浅滩渡，到时如何是好。”

喧嚣停歇，窦建德手中的鼓槌，坠落在地，陡然他坐倒在地，双手捶，哭：“王兄弟，是某害了你啊。”

张玄素亦是上前哭：“陛下，此时悲恸亦是无济于事，保重龙才是。”

窦建德对此充耳不闻，仍是奋力地在大鼓前锤鼓，激昂的鼓声，一声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