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那十七八岁少年，却问：“长孙叔叔，你说那小贼居然和你熟识，这是怎么回事？”

听老者询问，长孙顺德一副不服气地，言：“或许是那小贼一时侥幸，恰巧而为吧，谁知呢，以前倒是没听闻，那小贼有何厉害的。”

长孙顺德一脸羞愧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作为官军将领，那老者并没有约束下，而是放任他们屠之，甚至连俘虏亦不收留。

若是以铁骑冲击山，或许可以攻得下，但是长孙顺德自己，肯定要死在对方箭下。对方饶自己一命，长孙顺德并非不知退的人，不好再攻单了，当下他将槊一挥，挑起盔，灰溜溜地撤下山去。

这一下惊得长孙顺德差一摔下来，对方手如电，还未见怎么弓，箭就已经弦。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下整个河东地界，连一颗米都收刮不到，官军自己都只能勉果腹，哪里来得多余米粮收容俘虏。而这些民若是让之放任而去，在找不到粮的情况下，不用几日，又会复四抢掠村庄。

长孙顺德当下抬看了山上那李重九一，浑上下冷汗齐冒，心方才那箭若是偏移下个两寸，自己哪里有命在，显然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长孙顺德看向少年，倒有几分亲切，他的侄女去年刚刚嫁给了对方，二人夫妻好合，如鼓琴瑟，正是一对佳偶。

长孙顺德当下简略说了几句，这时那少年哈哈笑：“我知，那人岂不是那掳三妹的小贼。三妹时常提及此人，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何人。”

老者皱眉言：“岂有这般巧合的。”

长孙顺德转视之，只见自己的盔，居然被对方一箭落在地。

这少年自是李芷婉之二兄李世民，而那老者自然是就是唐国公李渊。

这样箭术直追于自己，居然贼之中，有这等的人。

这一下不仅长孙顺德后，后骑兵亦是不由骇然。

老者与那十七八岁的少年，二人对望了一，皆是震惊之。

注一：河东，可指隋朝河东郡，亦可以泛指山西。

当下李世民不待分说，一鞭，策直朝山上而去。李渊见之，不由言：“世民都成家的人，还如未束发时那般心。”当下嘱咐长孙顺德立即率人赶上，不可让李世民有失。

老者不由讶然，言：“顺德，你将经过说来一遍。”

这老者自负自己的箭术，当世无匹，他年少求亲时，几十步外，各两箭，皆中屏风之上的雀目，惊退一并竞争者，终娶得绝代佳人，一时传为佳话。

长孙顺德当下拱手，一脸无颜见人的模样，言：“回禀唐公，贼箭术着实了得，某攻不下那山。”

老者不由讶然问：“顺德，你这是作何？”

老者问：“你说那小贼，五十步外，抬手便，就一箭下了你盔？”

战场之上，官军冲击之下，贼所披靡。

老者见此长叹一声，待不忍去看，这时候却看到长孙顺德垂丧气地，带着下从山上，撤回本营。

长孙顺德暗一声不好，正待来个镫里藏的时候，突觉得一轻。

而长孙顺德中所说之山贼，竟然五十步之外，落盔，若非对方手下容情，长孙顺德已亡命箭下了。

心狠手辣实并非有意为之，实乃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