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翻了两页后忽然想起元宝来，便顺嘴问绿蕉：“元宝上哪去了？”

穿着天青冬袄的小桃脚步颤巍巍的，脸比病中的若生还难看。

这并没有理，小桃虽然还领着木犀苑的月钱，可人已不在木犀苑里伺候，纵然有什么事情也该先寻雀。若是雀拿不了主意的，那再由雀来见若生说。

绿蕉笑着：“那小东西里只有铜钱，还不是到跟着铜钱跑么。”

“是雀姑娘边的小桃来了。”绿蕉神有些不对。

蕉去给自己寻了本书——是本游记，写的游山玩不正事，正适宜解闷。

若生嗓里发，一边咳嗽一边拿帕掩了鼻问：“是雀让她过来的？”

绿蕉想了想：“不然还是婢再去问一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问清楚了再来禀您如何？”

片刻过后，小桃跟在绿蕉后走了来。

她低去看书。

若生正在书海里畅游，闻声漫不经心地：“去瞧瞧吧。”

可很快，锦帘一扬，她又回来了。

若生让她起来说话，她也不动，只跪在那咬着一副泫然泣的模样。(未完待续。)

绿蕉便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小桃自个儿跑过来说要见若生，乃是大为僭越的举动。

若生勉看了两行，还是只得叫绿蕉先了灯再说。

若生从书上收回了视线，侧目朝她望去：“了什么事？”

她见着若生，先叫一声“姑娘”，随即便跪了下去。

元宝颠颠地跟在后边，也一路跟了去。

更不必说若生不适，本不是见人的时候。

她去时脚步轻轻，回来时却一声声又促又重。

正巧当时连二爷瞧见了，他便提了鸟笼带回上房去了。

绿蕉摇了摇：“她只说想见您。”

可才看一页，她便听见了吴妈妈的声音。

若生蹙起了眉。

绿蕉就来看若生。

若生心满意足地重新低下了去。

若生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也笑起来：“它也是真不挑剔，上哪儿都呆得住。”

若生眉皱得更，没有迟疑地否决了她的提议：“罢了，既来了便将人叫来说话吧。”

小桃原是她院里的小丫鬟，今年才不过十一岁，因生得圆脸圆睛，看起来还是粉团儿一个，十分的讨人喜。若生便主将她拨到了雀房里伺候，如今也是破格提成了二等丫鬟的。

若生一病，铜钱就被人带了屋。

吴妈妈并没有门来，只在外边唤了两声绿蕉。

绿蕉：“太太见它有趣，好吃好玩的供着，只怕它也是不愿意回来了。”

…

绿蕉应声而去，不多时屋里便亮堂了起来。可仔细看，有多明亮，似乎又没有，绿蕉便手里握了把秀秀气气的银剪修起了灯，剪一刀，剔两下，火光顿时变得透亮透亮。

因关着门窗，屋里显得有些昏暗，这书上的蝇小字便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