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板着脸不说话。

简直是疯了！

苏彧脸上笑了，他一边碾茶一边带着两分漫不经心地：“那就成了，母亲再一厢情愿也没有法压着你我拜堂成亲，既然你无心我也无意，还怕什么？”

夏柔默默没吭声。

夏柔差了起来，她怎么想？她宁愿绞了发去姑也不想胡嫁人。

苏彧脸一变，他先前的猜测竟没一件能敌得过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和难以置信。

“我自然不同意！我又不喜你，嫁给你什么？怨偶么？”她叹了气“何况我要是喜你还能等到现在？早趁你懵懂无知那会就拿下了！”

她无奈地对上了苏彧探究的神：“姨母想让你我成亲。”

他和夏柔？

怕伤了姨母的心，怕坏了自己和苏彧跟姨母的情，怕事情一再纠缠无法决断，怕姨母抵死不肯答应苏彧和连家的婚事…

倒是苏彧，面上半分不显，从容镇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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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你见连三同我会面却没有阻拦，反而抱着元宝避开了，显见得是猜了连三和我的关系。但在此之前，你从未见过连三，不知情的人当时必定是要迟疑困惑的，偏偏你反应那般迅速…可这事只有我娘和大嫂知晓，大嫂不会特地去告诉你，那便只有我娘了。”

夏柔嗅着那清香，一颗心伴随着苏彧的话开始起起伏伏。

夏柔羡慕极了。

“不过，她为何要告诉你？”

母亲她，这不是胡来吗？

苏彧一静，随后突然发问：“那你呢？怎么想？”

但事到如今，她再揪着那一说下去怕是也没有什么用，于是她话锋一转，冲着苏彧：“也是我糊涂了，急着说你的事什么，你四哥还未娶妻呢。”

她有些吃惊。

苏老夫人捻着佛珠，忽然变了神。

她真正在意的，只是前这没脑的外甥女罢了。

黑是钝的。

俩人一齐去给苏老夫人请安。

可是说不怕，似乎又还有许多值得怕的事。

昨儿个连家那丫她也见过了，可其实生得如何，举止行事如何，她并没有那么在意，连家的姑娘也好，猫家狗家的姑娘也罢，都没什么差。

*****

夏柔也觉得苏老夫人疯了，这主意太糟，糟到她都不知怎么同苏彧细说：“姨母态度十分决。”

料到夏柔不会乖乖听话，但就这么和苏彧一起来摊牌，她还真是没有料到。

炙好的茶饼搁在一旁，渐渐冷却，香气也凉了。

怕这怕那，还有好多令人担忧的事。

夏柔闻言，呼一轻，略带懊恼地：“是啊，她若是不告诉我反而是好了。”只是可惜，姨母非但说了，还说得那般令她疼。

她惴惴了一夜，翌日清晨和苏彧一前一后去见苏老夫人时，仍然有些不安，不同于上回拒绝苏老夫人时的义正辞严，这一次她像是背着大人了坏事的小孩，临到门前便畏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