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不，是玉寅才是…”玉真终究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玉寅“如果你我当真在连家已无法立足，后步该如何走？”

“二哥你莫非已经忘了为何来这了吗？”玉寅神不变，手下却用力了些，执拗地将他的手又抓了回来，继续涂药“正因为那人难以对付，我们才需以连家作饵，获取他的信任先，时至今日，二哥可莫要另起退却之心。”

玉寅这才定定看了他一，说：“你我起于卑微，要想成事，便只能另辟蹊径。”

玉真一个踉跄，差摔倒。

他气淡然，但意味决。

他找到了药，转过来走到兄长边坐下，让他伸手。

玉寅低着，专注地看着伤，并不抬，说：“连家这步棋，早在局之前，你我便知其中凶险艰难，今时这样的情况还不算太坏，二哥稍安勿躁。”

云甄夫人喜怒莫测，接下来究竟会如何置他们，谁也说不好。

玉真听了，却仍神恹恹：“怕只怕，那位也会因为今儿个这事，厌了你我。”

然而等到觉察不对，已是断弦之际，早来不及。

玉真怔怔地：“我知，我都知。”

玉真，只怕也是从未想过，会有人对他的琴动手脚。

近乎落荒而逃。玉真指上血痕凝结。也无意上药。

“我明白…”玉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终于变作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玉真立即倒了一凉气。

云甄夫人不算喜新厌旧，但能一直留在她边的人，并没有，如今太字辈的那个太素，留在她边的时间据闻就已算是久的了，哪一日她突然厌了他们，那就是半句话也没有直截了当便弃了的。

休看区区丝弦并不锋利。真割破了手，伤却也不浅。

她便双手叉腰，皱了眉率先质问了句：“我已说了让让，这般窄的，你等占满，让旁人如何走？”言罢再丢下一句“我家姑娘还候着呢”，转就走。

明明他记得的关于父母的事，比玉寅多得多；明明娘带着他们逃生后，告诉他的事，也比玉寅知得多，可为何他的报仇之心却似乎远不及玉寅呢？

人人都知二房的三姑娘若生在云甄夫人夫人跟前得脸，她边的婢女。自然也就不宜得罪。

扈秋娘认定了人，仗着自己生得比对方更膀大腰圆像男人，上前一撞肩膀，顺手就夺过了对方手里的琴。

他细细为兄长洗去血污，后开始抹药。

玉寅没有接话。

“虽说可惜了些，但并没那么要。”玉寅摇“有了浮光长公主这步棋，固然好，但走不了，也不过就是如同先前一样罢了。”

玉真想啊想，想得迷糊了。(未完待续…)

十指连心，伤在指上，可远比伤在别疼得钻心多了。

扈秋娘这才扶了他一把，又将琴了回去。

他们因是云甄夫人的人，住在千重园里，份似比寻常丫鬟婆上那么一分，但真到了人前，算的了什么？

玉真突然将手了回来“这还只是一步棋！一步呀！等到来日事成，我们还需上多久才能报仇？瞧着那人已是越来越难对付，只怕假以时日，就再不是我们能报仇的了。”

谁也不知云甄夫人突然召见他们，最后会挑哪几个来助兴，他这琴有没有机会弹尚不明确，又怎会有人特地捣？

他的担心并非全无理。

在场的人里，有知她的，等她一走就长吁了一气，说这是二房三姑娘跟前的人，得罪不起。

众人却已是慌开了，皆来看她。

玉真擅琴，弹琴就需用手，手上的伤一定得养好了才行，若能连疤也不留，就更好了。

众人亦唯恐云甄夫人为此动怒，叫玉真牵累了自己，避之不及。

有时，年少的玉寅比起他来，反而更像是兄长。

不过千重园里，哪有什么人情冷可讲。玉真兄弟二人见状。并不在意。只神沉沉地回了屋。一等坐定，玉寅便四找药，又让玉真速速清洗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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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上得，众人也来不及思，就都朝园去了。

如果是那样，就真真是毁了，多年来心积虑筹谋着的事，只怕就愈发难成。

玉真却有些意兴阑珊的，只坐着，抬看一玉寅，说：“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