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瞎说！咱缸里的是这样的么，这都啥味儿啊，淡唧唧，蔫啧啧儿的！”

最近这几年王氏不大好，其实主要就是让饿的，在家只能些轻便的伙计，想砍柴挑这事儿自然是落在丑橘上。

“这啥啊这是，妮儿啊，你给娘舀的啥啊！”“咋了娘？这就是咱缸里的啊，昨儿回来，我推着车去河里舀来的。”

王氏这会儿瞅着也是有渴了，但还是不满丑橘这说一半留一半的，佯怒的瞪了丑橘一，端起跟前的喝了起来。

？不到地儿上一样。

“娘，我这不都告诉你了么，”丑橘一笑，指着桌上那俩碗“这就是原因。”

起先丑橘歇摊的那俩天，一到午晌她还是会去村看看，且去之前，她都会绕到河边去瞅瞅。

南拗村的这条河是与家村共用的，她们村比较好些，在中上游那块儿，她们村里的婆姨摆摊前都会到河里去舀。

噗，她娘这都说的啥词儿啊。

其实王氏不知，她家大缸里的是从河里担来没错，家里洗洗涮涮啥的都使得大缸里的用，而灶里那个小缸，里的是丑橘从山上带下来的山泉，这是她们娘俩吃的。

王氏微微愣了下，这才想起来自个儿要问的事，啧了一声“你这妮，又给我扯到别去了！赶跟娘说，他们倒是为啥啊？”

她这气得一拍大“哎哟，你这妮，绕来绕去的是想急死娘啊！赶说！”

王氏这就不明白了，这俩缸里的都是从河里舀来的，咋差别这么大哩？！

丑橘忽的一笑，让她娘先别着急，起了堂屋，没一会儿端回来俩碗，一碗放到她娘跟前，一碗放到自个儿跟前。

丑橘每次上山砍柴，都会背着那个大的木葫芦上去，一边捡拾枯树枝，一边去舀山泉，下山回来就倒到小缸里。

王氏添添嘴，咕咚咕咚把那碗喝了，抹抹嘴舒坦的了气，随后又瞪着丑橘。

可这一，王氏顿时皱了眉，虽然还不至于吐来，却是有些不好下咽，可怎么个不好下咽法哩？王氏却又说不来。

嗯！清凉甘好下咽，就是这个！

丑橘对王氏笑了下，说方才她喝的一碗是在灶门那个大缸里舀的，这第二碗在灶里那个小缸里舀的。

不过有些婆姨图近便，走到哪儿就搁哪块舀，有些婆姨瞅着人太多，挑着担还到下游那块去，那里的就更难下咽了…

丑橘随后又“娘，方才你不是问我那些车把式，他们为啥宁可多掏一俩文钱也要到咱这来舀喝么？”

而王氏不知情，一直以为这俩缸里的都是丑橘从河里舀来的。

这妮又啥幺蛾哩？

王氏接过碗，狐疑的看了丑橘一，见她笑得眉弯弯，她砸吧砸吧嘴，低抿了一。

丑橘瞧着王氏那厌恶的神情，忍着笑把她跟前那碗递给过去，让王氏喝这碗看看。

“你这妮，真是越来越孝顺了，拿啥糊你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