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怎么可能还顾得上担心阿婵不如她？

对方乐意来这一趟，已经算是很有情谊。

她一去就没了踪影，独留夏世杰一个犹犹豫豫地站在上面，上面当然要比下面安全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向前面走。夏世杰提心吊胆，很想说说话，可看红尘抿着嘴，面孔严肃，又不太好意思张嘴。他的力到底有些不足，走一会儿歇一会，足足歇了三歇，前面忽然有一光——

“哦。”

红尘定了定神，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此人也不知是多少年前死在这里，衣服都腐烂，不过腰上佩玉，瞧着不像是一般的武将。

红尘听见他掉在后，到没多说什么，举着火折瞪了他一等，里面是蜿蜒曲折的山，瞧着幽，黑漆漆一片，也不知有多远。

石前面还坐着个人形，看样可能是一尸骨。

“跟着符纸过来的。师公肯定来过。”

把香烛在土里，一挥手，烛就亮了，夏世杰了睛，还是不确定红尘有没有拿火折来。

红尘慢慢走，走了几步，心就定下来，她终究不是真正十四岁的少女，曾经也见过血成河的场景，更是见过成千上百的颅垒砌的京观。

“你可以不下。”红尘举着火折，探看了看，并不算很，上来的话也有斜坡，问题不大，就直接往下。

两个人径直走到那一面石前，仔细一看，果然是白骨，夏世杰缩了缩，红尘到上前一步，把火折凑过去，那骨架上还挂着黑的甲胄。

夏世杰离她更近了一儿，心中暗：等师风好了，非让他还一个大人情不可，这会儿他再也不敢表现得很看不上人家红尘，跟得特别，恨不得贴在她上，更是忍不住想，要是这女人真特别特别厉害就好了。

夏世杰抖了抖。

夏世杰松了气，回过神又恶心得不行，可他还是没好意思说不，这人没和蒋婵在一块儿时，还讲理的，师风是他的师兄，可和人家小姑娘没多大关系。

先通了通风，等了一会儿，红尘拿火折了些草稞扔里面，半晌，活都没有熄灭。

“啊！”夏世杰尖叫了声“那是什么！你，这究竟是哪儿？”

夏世杰去扒死人的东西，红尘翻找了些枯草，给这人盖上，准备回挖个坑把人埋了，也好让他土为安，盖好了，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都是旧，又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这么长时间，瞧着实在不算多好。

他也知，虽然红尘是夏家的女儿，但夏家没有养过她一日，他自己都把人家当外人，这会儿就不大合适让人家为了夏家的人去脏活累活。

红尘翻了个白：“想什么呢，我没穷到要发死人财，就是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师公和柳家的线索。”

“怎么会有个死人？”夏世杰闭着睛，小心地。

她压低声音，眯了眯，把火折举到前，上下照了照。发光的是不远的石上。绿油油的光。很是吓人。

踌躇了半晌，红尘咬咬牙“走，看看师公到底怎么就回不去了。”

夏世杰大惊：“什么？”

红尘又从袖里拽一小拇指细的香烛，就是短了一些，夏世杰忍不住看了她的袖，不是那特别宽广，还扎了袖，真不知这些东西都是从何来。

“要下去？”夏世杰皱眉“为什么？”

大周朝各地军队的将军穿着打扮都差不多，也就禁军的人甲胄显得更亮一儿，其它的都黑。

一样一样摆开，红尘仔细检查了下，把那枚玉佩拿到火折底下一照，里面竟折一幅诡异的黑雾。

夏世杰顿时停下脚步，死活不敢再向前面走。红尘也有儿怵，别看她都死过一次，碰见这东西还是害怕。

的枯草和藤蔓，手里的青锋到好像有些不甘不愿的，不过还是很自觉地替她省了些力气，一眨的工夫，就变得净净。

“把他上零零碎碎的东西都下来。”

看甲胄的样式，应该是个将军，还是大周的，就是腐蚀的太厉害，到看不是那支军队的人了。

红尘一顿足。手脚也有些微微发凉。

问题是，风树动，黑漆漆的天，明明不该冷的，他偏偏觉得风特别凉，一咬牙，一闭，也试探地扒着，慢慢往下溜。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