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瑶换过衣裳，见夏荷正剥着石榴，笑：“母亲，快尝尝，刚刚采下来的，新鲜着呢。”

欣瑶笑：“说的对，极对，母亲今儿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

顾氏嗔：“整天金，银的，哪还有半分大家小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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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欣瑶来，夏荷忙唤来莺归侍候小洗漱。小每日里除了陪二太太吃饭，散步，隔一两天总要去趟庄，带些新鲜的吃回来，给二太太补。瞧这几个月下来，二太太的脸，白里透红，泛着光泽，气极好，这一切都是四小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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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怒：“你这孩，什么嫁不去。呸，呸，呸。”

顾氏笑：“你们小，那不叫聪明，那叫意，瑶儿，母亲说得可对？”

蒋欣瑶求饶：“母亲，我错了，将来，我一定嫁个好人家，光宗耀祖。”

悲凉之雾慢慢涌上心，周姨娘突然放声大笑，笑声狰狞。

顾氏笑：“自是比那府里好上百倍，怪你弟弟每次来，都吵着要多住几天。瑶儿，今儿去庄上，怎么样，店铺生意如何？母亲帮不上什么忙，看你来来回回的，心疼的。”

顾氏方才转怒为笑“我也不求你嫁那门大，找个知冷知的平常人家，就很好，冬梅那丫鬟是个有福的，刘家就很好。”

蒋欣瑶笑：“母亲，你只把自己照顾好了，我应付得来。铺这几个月收益颇好，师傅们来不及赶工。这些日我闲着没事，又想了些新款式，跟师傅商量，看能不能来。”

蒋欣瑶扶起顾氏：“母亲，这怡园秋日的景致虽不比蒋府，却也别有一番风趣，碎石小径，繁遍地，母亲可住得习惯？”

她没在意的是，老太太看向她的光偶尔一丝探究。

顾氏：“莺归这丫鬟，真是不错，人又聪明，手又巧，来的菜啊，真叫好吃。”

蒋欣瑶摆摆手，笑：“全爷一时半会回不来，女儿想着，苏州府就那么大地方，若能把店铺开到外边去，银不就赚得更多吗。”

如今，她被老爷毫不怜惜踢倒在地，阵阵疼痛，间涌上一丝腥。周姨娘缓缓而起，猛的推开窗，雨伴着狂风扑面而来。

…

顾氏摆摆手，两丫鬟很有的回屋。

顾氏：“瑶儿，这话你一天要问好几遍，母亲烦都被你烦死了，好着呢，这里吃的好，睡得好，也没那么多糟心的事，若再不好，便对不住我女儿一番苦心了。”

蒋欣瑶笑：“母亲，多赚了银，买座大宅，万一将来女儿嫁不去，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莺归羞：“太太，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都是小聪明。”

顾氏自从到了老宅，万事不烦神，女儿为她安排得妥妥当当。早上吃什么，几散步，下午用什么心，晚间吃什么宵夜，每日里都不带重样的。这才几个月，人就胖了一圈。

蒋欣瑶接过莺归手里的石榴，尝了尝，笑：“夏荷，你看这石榴你剥着麻烦，我吃起来却很简单，三下两下就嚼完了，这跟饭是一个理。”

“母亲，我想在扬州，金陵，开两家分店，你看可行不可行？”

蒋欣珊依旧每日在祖母面前装痴逗笑。蒋府四朵金，大小远嫁，二小禁足，四小离府。唯有她蒋三小，稳稳当当的坐在老太太边，享受着祖母的关，下人的奉承。

“这事，母亲可不懂，你觉着好就行。全爷走了有两个多月了吧。等他回来你们俩商量着办。”

与蒋府的气沉沉相比，青镇的老宅里一片详和。

顾氏乐：“你这丫鬟，馋成这样，真不知羞。”

夏荷笑：“二太太，四小一从庄回来，咱们就有福了，这石榴啊，就比府里的好，你看，又大又红，还多。四小，今儿晚上咱们吃什么啊？”

这日蒋欣瑶从庄回来，顾氏正躺在竹椅上晒太，肚微微隆起，夏荷在边上针线，主仆两个不时说上几句闲话。

…

夏荷“哎啊”一声，笑：“二太太，您不知，自打来了这里，我每顿吃饭，都是用抢的，若下手迟些，那些个小蹄哪会手下留情。四小，下回啊，多赏婢几个菜，也省得抢得辛苦。”

蒋全两月前带着人往北边去了，一来一回怕得有个一年半载的，燕鸣及钱掌柜的长都在随行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