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福，蒋全对视了一，心中微动，齐称：“是”

蒋福搓了搓手，笑：“好几年了，老爷都没回来过，这次也可以好好歇歇了。明儿个，我让庄上把最新鲜的吃送过来，老爷也尝尝。”

俩人说了一番话，蒋振又待了些别的事，这才忍痛分开。

“是，老爷！”

蒋兴听罢，恨：“大哥，周氏忒狠毒。她那日拿着房契、银来找我时，我就料到有事发生，便先应下，只等大哥回来再商议。哪料到竟是如此！唉，大哥，是我没用，没看住她。”

蒋振三言两语便把这些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蒋兴。

蒋兴见长兄面枯黄，瘦骨嶙峋，又说这样一番话来，不由的涕泪均下：“大哥，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要讲这些，这些年，只苦了你。锦心母，我帮着打听打听。你不要急，先把养好再说，总是来日方才。”

蒋兴接着讯，回到老宅。正遇见大哥病倒在床上，两个加起来有百岁的老人，都到了风烛残年时候，乍一见面，兄弟两人抱痛哭。

蒋振睛顿时一亮，急：“当真？”

蒋兴泪。兄弟俩都是儿孙成群的人，理说老一辈不在了，早该分了家，蒋振重情，生生拖到现在。

蒋振见兄弟泪，也忍不住红了眶：“二弟，那些个铺以后便是你的。大哥让你私下帮着打理就是存了这个心思。这里有两万银，我早就帮你存在苏州府银庄上，你收好了。大哥能的也只这些了，以后，都得靠你自己了。”

蒋振脸一板，咳嗽了几声：“我让你拿，你就拿。为官这些年，哥哥我这些个家底还是有的。你的我是知的，最是个闲散的人，好在儿女儿也都孝顺。以后远着那府里些，关起门来过清静日，方才是正理。”

蒋福的小睛在他胖胖的脸上，显得比较象，笑起很有几分喜庆。

蒋兴长年生活在苏州府，与蒋振难得见上一面。表面看这些年都靠着蒋振生活，其实私底下帮蒋振打理着各铺。

说来也正常，自妾、小儿了无音讯，蒋振便东奔西走，心力憔悴，没有一天不为两人担惊受怕的。一日能睡几个时辰，都算是好的，更多的时间是睁着睛到天亮。再加上饮不济，几个月下来，就是铁人也吃不消，何况蒋振今年已五十有四。一回到祖屋，除了失踪的两人牵挂于心，万事尘埃落定。心松懈，自然就邪风了。

蒋振听了，愁眉更盛：“你们跟着我也多年了，有什么事，我也不瞒着。以后就老死在这里吧，能把锦心、宏远找到，我就无所求了。其它的，他们要拿，就都拿去吧。从明天起，那边来人，一律称病不见。每月十五，把四小的衣住行报给二房，省得她娘老担心。”

…

夫人边的人都卖了，七零八落的，也不好找，如意了侯府当差。宅里值钱的东西，太太都搬了库房。翠玉轩的东西，蒋福收着，安全的很。”

当天夜里，蒋振发起烧来。蒋全连夜请了大夫，只说是怒火攻心，寒邪侵，脾弱虚，致火心肾不能既济，当即开了药方，抓了药。

片刻，蒋振脸稍缓：“蒋全，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吩咐下去，每人赏五两银。该盯的人盯了，再多派些人手往北边去。”

蒋振从小就这个弟弟。父母过世前，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么儿。蒋振对着双亲发过誓，一辈照顾好弟弟。

哪知第二日，又发起烧了。人一上了年纪，骨便弱，病就有了反复，如此这般，在床上躺了有半月才将将好些。

“应该错不了！”

蒋振看了看一旁的蒋福，：“明日派人去柳胡同，让兴老爷来见我一面。再去人牙那买几个伶俐的丫鬟来，让四小选。这事宏生家的走时求过我，可别委屈了我那好孙女。四小住的地方，多派些人照看着。要什么，都备齐全了。”

蒋全中光一闪，压低了声：“老爷，听人说那日锦夫人穿的是紫盘金银的袄。”

说完猛的咳了起来，蒋福立上前把茶换了的拿来，侍候蒋振里屋睡下。

蒋振摇：“二弟，此事怪不得你。如今我致了仕，又是这样，再护不住你了。这辈，大哥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等来世咱们再兄弟，大哥再好好照顾你。”

蒋兴泣：“大哥，如今你都这样了，还顾着我什么？下找人，正是用钱的时候，你留着用。铺都是你钱又力的，怎能都给了我？”

蒋振喝下药，捂着被实打实的发了汗，方才觉着上舒坦些。蒋福用的给老爷了，一夜安睡到天亮。

紫盘金银的袄，那么这母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