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晟故作讶然:“叶护大人莫非不知自己隐忧,贵军南下,玉石俱焚,生灵涂炭,我之所忧也,然沙钵略可汗心中所忌者为谁,大人难道不明白?
突厥弟承兄业者多也,沙钵略若是有意传位于你倒也罢了,若是无意传位于你,眼下你对他还有用,所以才没有加害于你,一旦他得胜而归,声名远播,地位牢靠,叶护大人何以自持?你现在卖力为他稳守边疆,难道就是为了等他大胜而归再加害于你?”
一席话正说到外罗侯痛处,他这些天常接到沙钵略得胜地情报,突厥大军胜利的越多,外罗侯非但不高兴,反而更加忧虑。
他只所以将长孙晟软禁,又好酒好喝招待,一方面是害怕沙钵略得知他接触隋使会怪罪,一方面也是心中举棋不定,见长孙晟说得如此险恶,顿时更是没有主意:“长孙使者,你一箭双雕,不但武艺了得,谋略更是高明,可否代筹一安身良策?”
长孙晟暗中思付,眼下沙钵略势大,让他起兵肯定不愿,反而会惹起他的反感,以为故意让他送死,故意叹道:“叶护大人若起兵,一旦沙钵略挥师北还,叶护大人也非对手,若是不起兵,眼看着沙体略威望越来越高,再也用不着大人,大人也难逃性命之忧,这样,不若叶护大人自解兵权,做一普通牧民,本使想沙钵略大汗总能容下叶护大人。”
外罗侯自小养尊处忧,近几年又尝到了统领大军地滋味,要他去做一个普通牧民,那比杀了他还难,脑袋连忙摇得象拨狼鼓:“不妥,不妥,若是本汗自削兵权,大哥更是毫无顾忌。”
“难!难!难!起兵也不成,不起兵也不成,放权不行,抓权也不行。”见外罗侯上钩,长孙心下大定,嘴里却不肯将这些天苦思的计谋轻易说出。
尽管长孙晟比处罗侯还急,但所谓欲速则不达,处罗侯没有到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的地步,不会铤而走险吞掉大隋给他的鱼饵。
帐内顿时沉默了下来,唯有二人喘气地声音,他们时而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时而又躲开,外罗侯想从长孙晟眼中找到化解办法,长孙晟却想观察处罗侯着急的程度,是否到了自己该说出计策的时候。
处罗侯突然大踏步的朝帐外走去,临行还吩咐士兵:“看住此人,不准他出营帐一步。”
看着处罗侯离去,长孙晟心中一惊,张口想叫,最后还是闭上嘴,若是他此时开口,明显着等于之前隐瞒了处罗侯,很容易引起他的疑心,只是处罗侯走后,长孙晟心中却忐忑不安,生怕处罗侯一凉他又是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