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曾经也轰轰烈烈地活过的男人，就在虎崖下，被化成了灰，除了他的敌人，没有旁人送行，大概也不会有别人知。

顾婉忽然有些伤，这个人前世殉城而死，青史留名，这一世，史书上对他，大概也只是一笔带过，不留痕迹。

齐长关怔了怔，虽然不知顾婉是什么意思，可他不是多话的人，既然顾婉这般所，他也就无所谓地了。反正在山里捕猎，对他来说，从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路上碰到其他人，也叮嘱一声，别捕猎…这东西了！”

沐七亲自捧了他的骨灰，洒在河里，任他顺而下：“虽然他想葬在山中，我到觉得，他生的时候被困在那儿，死了之后，应该多看看这天地。”

在桐城就有沐家的商行，自然是好吃好喝一番，顾婉还洗了个澡，要不是怕耽误时间，恐怕还想住一晚休息休息。

这大概是沐七能给陈昊的，最后的仁慈。

顾婉咳嗽了一声，把那只熊猫抱得更了一儿：“…齐大哥，您劳累，找儿别的吃如何？”

陈昊的尸还裹在他的斗篷中，因为淋雨，本来好看得能让天下女儿心动的面容，竟然更多了几分凄。

吃饱喝足，神好了些，沐七一边儿往涯州，定州，大庸四传书，一边准备了车。

齐长关武艺，能随手扛着活熊猫回来，要是那可怜熊猫碰上其他人，指不定当场就毙命，顾婉吐气，呢喃：“不见心不烦，不见心不烦！”

齐长关不负所望，不一会儿，就又拎了两只山，两只叫不名字的山禽回来，去，剥，去除内脏，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装了把猎清洗净，拿树枝串起来，放在火里慢慢烤。

理完陈昊的后事，沐七一行人才继续行程。

沐七本来想把顾婉安顿在定州城外，比较安全的地方，可顾婉担心自家大哥，说什么也不肯，好在顾安然的情况不算严重，顾婉以前的防疫手段，换了大夫，换了药材，也起到了作用，染了瘟疫的病人，病情渐渐有了起。

齐长关：“不只一只，刚才我看见一群在南面避雨，我多抓两只，有十几个人，总要吃饱才好。”说着，他扭就走。

沐七眨眨，看自家媳妇把铁兽抱得死，恍然大悟：“也是，这好的，你抱着也能手…飞白？”

她好歹也在未来二十一世纪生活了多年，作为大半个未来人，对于吃熊猫，吃国宝这事儿，还真不来！尤其是一低，瞅着熊猫可怜的大睛，她还没吃呢，就觉得胃痛。

顾婉一个人就吞了一整只山，其他人吃的更多。

沐七也不是很担心。RQ

外焦里，香气四溢，虽然没有盐，可齐长关来一野果，把洒在上面，烤来的味十分不错。

一想到十几个人，每人一只，把熊猫剥剔骨的场面，她就…牙痛，胃痛，也痛！

“既然他想葬在虎崖，就让他留在这里。”

下山时，那熊猫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了许久，要不是人数太多，它胆也小，顾婉都怀疑这小家伙能一直跟她回家，可惜时机不对，她没力，要是这会儿是在大庸，她还真想在院里养只熊猫，和沐七一起养的两只小狗，在家里都成了八娘和顾玥的玩，再加上一只熊猫，似乎也闹。

磨刀霍霍向‘熊猫’！顾婉额上的冷汗哗啦啦就了下来，本能地，她扑过去把那瑟瑟发抖的小可怜抱住，拖到自己边。

齐长关又找随行的一个兵士，借了把腰刀，腰刀鞘，在山上稍微磨了磨…

第二日，顾婉从沐七怀里钻，雨已经停了，一群人扔下一地的山禽羽，顾婉也把扒着她的不撒手的熊猫赶走，准备继续往定州而去。

不去想这会儿有多少人在外面打猎，也不去想有多少熊猫可能已经遭到了毒手！

顾婉倒了一凉气：“这玩意儿不好吃，飞白，你看看有没有别的猎！”

齐长关诧异地扬眉。

走了几步，沐七却忽然停住，转过。

顾婉沉默，齐长关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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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七也很奇怪：“婉儿，飞白的厨艺还行，现在咱们没有调料，烧烤上，少有人能比得上他，你让他来吧，你也累了，多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