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也没在新房中多坐，和方素说了几句话，见时候差不多了，就起离去。

“阿朱，阿紫，你们两个要记得，这里已经不是方家，而是顾家，顾家有顾家的规矩，以后，你们要慢慢学习，别把在方家的病带过来，要不然，我可容不下你们。”

娘亲一开始就不太满意和顾家这门亲事，她老人家总觉得自己能嫁得更好些，后来见到顾安然有息，拜在大名士顾南门下，这才勉松了，但话里话外，依旧觉得女儿是下嫁了，自己没门之前，没少被她扯着说了一通有的没的，这会儿再把阿朱打发走，怕是娘亲会气急败坏，对自己更不放心。

方素让她打量的脸上飞霞，心里的那几分忐忑，几分拘谨，竟然不自觉消散开，心中不由对顾婉升起几分激之意。中却笑：“若妹妹是男，哪里还用得着抢，嫂嫂我见了你，旁的男人就再也别想我的心了！”

这句话一，四个丫鬟一起。

方素有些惊讶，阿紫也瞪大笑：“呀，还真巧，我们家姑娘最喜喝银耳粥了，以前在家，每日都要喝一碗呢。”

顾婉更是笑起来——果然，还是自家那位彪悍嫂嫂，嘴上半儿不饶人。

只是，毕竟是娘亲教了许多年的，阿朱也和方家很多丫鬟一般，时时刻刻把一个‘争’字挂在心，这一儿，她也不能确定是好还是不好，若是了个纷争不断的家，自然是主母的助力，但顾家人简单，上无公婆，小姑也许了人家，估计没几年便要嫁，丈夫又没有小妾通房，家单纯得很，至少暂时来说，没什么好争斗的，阿朱的若是不改，很容易给她招祸。

也嘴角直。

方素打定主意，沉下心，把目光落在绣了吉祥图案的屏风上，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丫鬟打帘儿的声响——“大郎到了。”(e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阿紫懵懵懂懂，阿朱的脸一黯，却还是恭恭敬敬地答应了。

方素了气，冷着脸。

阿朱一愣，急忙：“是婢失礼，夫人。”

又开了几句玩笑，屋里沉稳的气氛一扫而空，顾婉才让宝笙把盒捧上来，笑：“早听说成亲是个辛苦活，新娘一路上都不许吃东西，嫂折腾了一日，想必又饿又累了，来，这是我亲自下厨煮的银耳莲粥，你尝一尝，看可还适？”

顾婉失笑，招呼宝笙把盒打开，把里面的瓷盅取，递给方素。

顾婉却依旧是一本正经，摸了摸下，盯着方素艳若桃李的容，：“哥哥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要是我是男，一定和抢得破血。

方素还是略微有儿不放心，想着要不然趁着三哥还没走，让他把阿朱给带回去算了，只是一想到娘亲，这个念在心里打了个转儿，又给吞回去。

顾婉本面容柔，说话也轻轻柔柔的，很轻易地就能装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哄人开心，但她最喜的，还是朗大方的女，当然，彪悍到萧易如那般，就另当别论了。

她是娘亲亲自给她选的陪嫁丫，年纪大，为人也稳重，是家生，一家都在方家了几辈，忠心耿耿，方素以前也很倚重她。

方素知阿朱怎么想。

方素蹙眉，摇，意味长地看了阿朱一，轻声：“阿朱，婉娘是主，不是你能随便议论的，还有，你以后也要改了。”

方素是真饿了，接过粥，一吞下去，这粥不甜不腻，很清，正是她最喜的味，乎乎的粥下肚，腹中饱足，一奇妙的满足也从心底浮起——好兆呢，自来到顾家，无论是吃喝，还是屋中摆设，简直没有一样不合她的心意，这大概是天意，老天再用这方法告诉自己，这便是姻缘天成，将来，她方素的婚姻，肯定能幸福满。

阿朱，阿紫亲自把她送门，待到顾婉的背影消失，阿朱面上的喜才收了收，转看还盯着雕细琢的黄梨架床神的姑娘，心下叹息，关上门，把外面的喧闹通通阻挡在门外，走到方素前，低声：“姑娘，婢觉得，顾家这位小娘，可不是个简单人，您…”您要千万当心才是。

罢了，何必让娘亲心，反正，她不会连个丫都制不住，等再过两年，阿朱的年纪大了，找个好人家把她许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