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私底下，更对顾家刮目相看了，还真是有家底的人家。要知，虽然这些人家家里基本上都是没有下人的，不过却也知，买个把下人也不算什么。可像这手里有些能耐的人，那价钱可就两样了。

这是可贞和林氏在一起过的真正的第一个新年，真是什么都觉着很有滋味的。

而且味都还很不错，可贞觉着吧，不比外那什么百年老店里卖的差的。

可贞看着接连炉的赤豆猪油松糕、猪油白糖糕、玫瑰百果糕、五香糕、山药糕、蹄糕、栗粉糕、红枣千层糕、松仁云片糕、椒盐黑麻酥糖、椒盐桃片、蒸糕、油金果、麦饼、麦芽糖、桃酥、金丝琥珀枣、徽州馃、芡实六珍糕、炒米糕什么的，也说不话来了，盖因嘴已是堵上了。

更让可贞叫绝的是，妈妈完全是就地取材，用的都是家里的存货，什么都没有去买过，竟就整治了这么一大堆的糕来，实在让可贞佩服不已。

凤梨的话：其实中式的糕也有蛮好吃的，有些难得吃吃还真是不错的。不过过年的时候我最喜吃的还是黄雀卷，不知有没有妹们吃过的。

林氏可贞坐在炕上包着压岁钱，见妈妈母女不闻不问，该什么还什么，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心下更是满意了几分。

还不算完，就在可贞都帮她累的时候，妈妈又和林氏商量，是不是拜年时贺仪里的大八件小八件之类的也都自家。

妈和林氏商量着，各都少些。可看在可贞里，还是太多了。

不过，没几天，各家都蒸起了年糕、馒、包，家家都是有滋有味儿的，那年味就一直在家家，一会儿人字一会儿一字的回旋着。

林氏倒是同意的，而且若不是可贞不允许她去灶房的话，说不得就是要亲自动手的。

林氏和可贞商量后，决定每月给妈妈并莺时每人每月五百钱，然后每季三衣裳鞋袜，洗漱用品这些的就走公中的大帐，反正就是和木炭一样尽用，没有例在那竖着。

可贞一直很注意养生，所以鲜少有吃撑的时候，手指数的清的几次差不多都贡献在妈妈的这些糕上了。其实也没吃多少，只是这么多品呢，就算是每回都是和莺时一分一块，这也尽够了。

又把给妈妈母女俩的月例和压岁钱准备好。

这份例比起在方家时自然是少些的，可妈妈并莺时却俱是很满意的。有吃有住，还没那么多的糟心的事情，银钱上比以往少些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可贞又算了算四邻家的小孩，再加上江家的蕙娘和七八个孙辈的小姑娘，看看桌上的荷包，应是差不多了。

妈妈整整了两日的糕，这两日，那甜丝丝的香味就一直蔓延在整条巷里，隔邻居都来顾家串门，问顾家了什么好吃的，光闻味就如此香甜。从顾家门经过的人，也都连声好香好香的。

可贞并林氏也觉着自己捡到宝了，对秦氏也是激不已。更不知，这份情谊要怎么还了。

其实妈妈并莺时在顾家住了半个多月，家里的破绽已是很多了。就像今天，若是平常人家，就是再穷再忙也是要庚饭的，但是顾家却无庚饭可的。

妈妈见林氏应了，又和林氏一算着要什么糕，各要多少。到最后，可贞都写了两页纸了。

原本秦氏是不肯林氏给月例的，可是又哪里有这样的理的。毕竟妈妈母女俩的卖契已经挂在顾家的名下了，衙门里的税也是顾家在了。哪里再能让秦氏来负担她们娘俩的月例。

再则了，能从那个家里来，已是意外之想了。再说现在的主家，人和善，事情也不多。也是这阵才稍微忙了些，前几天，自己简直闲的都要长草了。

那糕可贞也都试过，以可贞的光来看，还是不错的。难得吃吃，还是好吃的。不过却再是没有想过要自己的。

可贞一听，登时愣啦愣的了。当初自家扫尘、贺灶时分送给众大娘婶的糕就是小八件，其实也就是八样心，共重半斤。而乔迁时送给江家并众街坊的糕就是大八件，其实也是八样心，不过是有一斤重的。拿大红纸盒装了提在手上，又大方又好看还实惠。

到了年三十儿，接了灶就准备年夜饭了。

磨豆腐，炸油豆腐，打年糕，黄雀卷，蒸包馒，炒生瓜等零嘴…

妈妈并莺时心下虽诧异，可面上却都丝毫不漏的。她们始终谨记自己的本份。主家的事儿，哪有自己置喙的理。

果然，闻着味过来打趣的众邻居们尝过后也是连声夸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