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忽然有些发，她急急再饮尽杯中酒，希望能压下那突然袭来的伤。——她明明都已经很少去想了，今天生日，不可以泪。

姜红叶斜了她一

“男人都这么心大意啦。我和哥哥在黎的时候，他忙的也忘了我们俩的生日，我自己也给疏忽了，晚上上了床，朦朦胧胧都要睡着了，突然又想了起来。大半夜，我们俩爬起来去买糕…很多店都关门息了，折腾很久，好不容易在一家超市买了一个克难的小糕，然后又顺手带了束鲜。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庆生的时候，一瞧钟，午夜十二都要过了，呵呵。”

于是就取了一杯到自己跟前，小小啜了一，笑着：“可惜陈大哥差了，这样的日，如果和陈大哥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多好？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又浪漫又有情调。”

她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转动杯中的，神有些迷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是一什么样的情形呢？”

“着虚岁论，再有一个多月，我都满十三岁了。古人说‘十三为君妇’，这要在古时候。我明年都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啦。哇，真可怕，幸好我是现代人，还可以享受我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薰洁皱皱鼻“这些细节，男孩不会很留心的。我自己也不觉得有多重要，过一个生日，就代表又老了一岁，一寸光一寸金，这样算算，每过一个生日，就表示你又散尽千金损失惨重，本来握在手里的时间，短短几十年已经很有限了。每一个生日，都在提醒，咱们拥有的时间又丢了一年，这哪里是件值得庆贺地事呢？”

姜红叶自己也抿了一酒“他？他才不会有这心思，我今天生日也不记得，还烛光晚餐？他跟大山可不能比，我也不敢想。”

姜红叶一饮尽杯中酒“是啊，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多让人羡慕！”

姜红叶把香拧盖，收到另一张桌上“好，我以后门时，就照你教的，洒一试试。这天气冷了，呀草呀都没了，自己上来人工造的香，闻着心情也会变好。”

薰洁耸耸肩。“我可不想快长大，小孩多幸福”

因为父亲那边被定为右派。母亲又是未婚生女，乡下人最瞧不起这个，说起来就是不检。她没有玩伴。白天下地活。回来要帮着舅妈洗衣饭。吃饭的时候，不能去动有的菜。那是给表弟们吃地，有时候咸菜，也不可以多挟。偶尔吃顿面条就是改善生活，弟弟们敞开肚，吃到撑的肚疼，她只能稀稀的捞半碗，多添一些面汤来喝，还要不时注意舅妈的脸，不可以吃多，舅妈会不兴——本来日就不好过，还要多添她这张嘴。

成淡淡的槐一样的清香。她最最喜槐的香气了，清雅怡人，淡淡的在空气中浮动，不张扬，很安静的觉。

可是，生日，就该兴吗？从未见过面的妈妈，就在她生地这天，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生，害得父母还有爷爷，直接或者间接送了命，舅妈说她命，更有村人在背后指指，说她克父克母…

薰洁本想说自己不喝的，她跟哥哥说过以后不再喝酒。随后想想，今天是特殊日，可以例外，何必扫了红叶的兴趣？一个人喝闷酒最无趣了。

如果父亲那边地爷爷还在，她一定不需要这么委屈小心的过日吧？如果不是遇到大山和小洁，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一情况？

你才多大？就有这慨，换我说还差不多。”

她从桌下拿一瓶酒，正是去年两个人曾经喝醉过的那白兰地，取了两个玻璃杯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