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永济渠上,口
里仍在喃喃念叨,一时半会,都不相信这是事实。这些宋船虽小,但百余艘船,至
少也有数千之众,一旦进入城中,那想要再攻下东光,却是难了。
耶律孤稳却依旧十分冷静,沉声道:“传令,奋力击鼓。宋人援军还远,只须
尽快打开城门,攻下东城,援军来得再多,亦无济于事。”
昊奉先这才醒悟过来,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传令,先打开城门者
赏银一千两!”
但他的传令官还不曾将他的赏格喊将出去,耶律孤稳的脸色已变了一变,低声
道:“马蹄声!”
弘义宫诸将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人,耶律孤稳说话之时,众人也都已听到马蹄之
声,一人说道:“听到这声音,不过一两千骑,怕他何来?”
但这话却是无法安抚众心了,人人心里面都清楚,宋人既来救援,便断然不是
数千人马,这水陆之兵,想来不过是先锋而已。那水路的先锋至少便有三四千人
马,陆上如何可能只有一两千骑?后面更不知有多少主力。以一敌二,他们自然不
惧,但倘若那只是宋军先锋,一旦被纠缠上,弘义宫真可能全军覆没—耶律信的
大军虽是近在咫尺,可隔着一条永济渠,便与远在天边无异。
耶律孤稳望望着南边天空中已然可见的扬尘,又望望城头,城上宋辽两军仍然
还在苦战之中,看着援军大至,宋军已接近涣散的士气,又振奋起来,苦守在城墙
上与辽军近身搏斗,一步也不肯轻退。而辽军原本都是骑兵,若然野战,这些个教
阅厢军真是不堪一击,如今却是困在狭窄的城墙上与宋人步战,苦战许久,眼见着
就要成功,却听见宋人来了援军,众人不明状况,将信将疑,气势却是大不如前。
城上面既然一时难分胜负,再看河中,那边守城的水军,已经在打开水门了!
权衡之下,耶律孤稳心中已萌退意,但却惧怕耶律信军法,又怕昊奉先不肯
因此踌躇不决,却听昊奉先已忍不住催问道:“如何?都护,可能战胜?”
耶律孤稳倒怔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
昊奉先略沉吟了一会,忽然问道:“都护可知南朝有甚姓何的大将?”
耶律孤稳不料他问这个,愣了一下,一时却想不起来,却是旁边一个书记说道
“久闻有个叫何畏之的大理客将。”
“啊?!”昊奉先惊叫一声“是他?”~
耶律孤稳却不曾听过何畏之的名声,奇道:“监军知道此人?”
“曾听归附的西夏贵人提过,乃与狄郡马一道守环州者。南朝平西南夷之乱
时,乃王厚手下第一大将。他既然来了,王厚必也来了一”昊奉先自顾自说道
耶律孤稳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见他沉吟一会,咬牙道:“敌众我寡,东光
既仓促不可下,都护,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耶律孤稳万万料不到昊奉先开口说要走,他心里面却还是惧怕耶律信的,犹疑
道:“恐犯兰陵王军法一”
“哼!”昊奉先不待他说完,已是冷笑一声,道:“攻不下东光,兰陵王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