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
可能心甘情愿的做他的棋子。
纵然他是再优秀的国手,倘若他以为的“棋子”个个心怀怨恨与不满,那么
他纵使不输在对手手上,也难免会输在他的“棋子”手上。
只是,如果谋划这些,萧岚又感觉自己象是个妒贤嫉能的小人。
幸好他们在见解上仍有分歧。
耶律信判断深州之拱圣军已经不足为虑,并且即使攻下深州、歼灭拱圣军,也
未必能彻底打击宋军的斗志产因此,他要求萧岚与韩宝不必急于攻克深州,只需持
续施压,进一步的削弱姚咒的兵力与斗志便可,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重大伤亡。同时
他要求二人加强对西南两个方向的监视,将目标转为歼灭一两支来援的宋军精锐一
一耶律信相信,这才是真正能彻底打击宋朝战意的胜利。既然所谓“西军”的战斗
力才是南朝最后的心防,那么倘若能歼灭一只西军精锐,南朝君臣的心防,便会彻
底的瓦解。到时候他们心理上所能依赖的,便只剩下所谓的“大名府防线”但那
些装着火炮的城寨是不会走路的,当南朝重新回到了只有城池与火炮才能让他们感
觉安全与可靠的时代,那么一份新的“盟书”便唾手可得。而且,数十年之内
绝无后患。
但这一点上,萧岚与韩宝却不做此想。
韩宝对于深州势在必得,已非任何人所能劝阻。
而萧岚虽不在乎深州之得失,但他绝无半点信心歼灭一支来援的西军精锐。
没有亲历苦河之战的耶律信相信能做到的事,却是经历过那场恶战的萧岚不相
信能做到的。
在萧岚看来,攻破深州、歼灭拱圣军,谋求一场类似君子馆的大捷,便已经是
极限了,至于有没有后患,不妨从长计议。耶律信想要的另一次好水川,那
是不切实际的,倒不如尽快攻克深州,一方面足以震慑宋朝,另一方面,也使宋朝
丧失与辽军决战的急迫性,双方可以在深州一带形成僵持,从容议和。
但耶律信派来的慕容提婆,自到达深州后,便不断地给二人施加压力。此番萧
岚与韩宝陪着萧阿鲁带与慕容提婆巡察深州,亦是为了尽力塞住慕容提婆的嘴巴
争取萧阿鲁带的支持。
“深州不过弹九小城,姚咒能坚守至今,除了我军先前攻城不得其法外,南朝
禁军实亦不可小觑。如今诸军会师,我军兵强马壮,而深州城内,不过是百战疲
师,这正是兵法说的‘以石击卵’,古贤说: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如今若是以火
药炸城,配合大军四面同时猛攻,最多三日,少则一日,必克此城。为何反要留下
这个祸害,殆无穷后患?
“签书莫要忘记,当日晋国公也曾许过十日破城之军令状。”慕容提婆长得颇
为肥胖,挺着个大肚子骑在马上,让人随时担心他会摔下来,但他说起话来,却十
分刻薄,全不将韩宝放在眼里,竟直揭其短,不留半点颜面,萧岚斜眼看韩宝,见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怒容满面,只是不能发作“自来要钓大鱼,便要舍得放饵。
下官看该深州,已经被打成这等残破,城上南军,连头都不敢露出来,偶见着几个
兵丁,都是形影憔悴,一阵风都吹倒的样子,凭城而守,那是南朝看家本领,或者
还要费点心思,但倘若出城作战,找几千蛮夷,便可以收拾掉了。这迟早是嘴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