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与石越的关系—而这一点其实没那么重要,陈元凤与许多
石党私交良好,毕竟他与唐棣、李敦敏等人是布衣之交。况且如今正是难得的机
会,共同关心的东西,会让他与唐康更接近。
这也是陈元凤愿意屈尊主动陪唐康来馆陶的原因。
毕竟在范纯仁记起他之前,他还只是一个不上不下的河北路学政使。
公厅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唐康皱眉不说话,陈元凤低头喝自己的茶,游师
雄相是默不作声。他莫名其妙妙唐康点了差,但旁人并不知道,他在大名府,其实
是暗中受排挤的—孙路的确是颇有干才的能臣,但他又是颇有些妒贤嫉能的,他
表面上与游师雄关系不错,实则对游师雄十分的忌惮,只是游师雄为了能和衷共
济,凡事都十分的忍让,才维持了大名府的局面。因此,对游师雄来说,虽然他心
里有许多的想法,但若非顾虑周详,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出口的。若说出来也改变不
了什么,大名府如此重要,游师雄不想因为逞口舌之快,致使他与孙路失和,而误
了国事。
而邓方进却是一时些摸不着头脑,突然便不敢轻易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唐康好象终于觉察到了气氛不对,抬头望了望陈元凤,又看了看
游师雄,最后目光落到邓方进身上,说道:“邓大人,馆陶必须做好接收更多逃难
百姓之准备。”
邓方进吓了一跳,正待诉苦,却听唐康又说道:“粮食你不用担心,我会请陆
潜节给你运过来。”他顿时一颗心落到肚子里,笑道:“唐大人放心,只要有粮
食,下官保证,馆陶不会有百姓饿死。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一”
唐康看了他一眼,诧道:“邓大人有何事不明?”
邓方进笑遴:“下官只是不明白,为何朝廷不用本朝旧法?这时节,如河间府
那般,募集勇壮百姓为厢军、巡检,一可被兵力不足,二则亦是贩济灾民之法,三
则可防百姓异变一”
“民不教而使之战,是弃之也。”唐康回道:“河间府是权变之法。大名府有
重兵驻扎,非兵不多,乃兵不精,要那许多厢军、;a检做甚?但日后大军进发、粮
草转运,只要能从这些逃难百姓中征募民夫,必然尽量从中征募。”
“原来如此。”邓方进点点头,却忍不住说道:“不过下官始终以为,南撒八
州百姓,粮食始终是个大难题。两百万百姓,谁也不知这仗会打多久,哪怕只呆一
年,那需要多少粮食养活?往少里算,也要四百万石吧?这不算转运的消耗。朝廷
仓察再丰实,也要吃光了。”
“此事邓大人尽管放心。”唐康颇嫌他多嘴,但他此时已不似昔日,虽然骨子
里仍旧的心高气傲,可一则年纪渐长,二则身份渐高,他是以日后要进两府宰天下
而自许的,此次来河北,抱的是建功立勋的心思,学的是宰相风范,因此,仍强忍
不耐,耐心回道:“绍圣以来,朝廷实是攒下不少家底。便是京师的存粮,养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