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僚当中,多半已经传为笑柄。
他此时不用抬头,也能知道厅中的其他袍泽,肚子里正在大声的嘲笑他的无能。
但薛奕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垂首欠身答话的宗泽,突然问道:“我听说邺国的疾病极为严重?”
“是。新邺城内,几乎是每隔一日,便有人染病而死,此事对邺国士气之打击极大。”
“我听说几乎没有人主动投奔邺国?”
“是。”
“以今日新邺的情形,你觉得若三佛齐遣数百战象,他们能抵御几日?或者说,他们根本不需要派兵去攻打?!”薛奕冷冰冰的讥讽道。
宗泽咬着嘴唇,涨红了脸,既羞且愧,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薛奕高踞在帅椅上,俯着身子,逼视着宗泽“如此说来,我将你派到邺国,你能回答我的,便是这个国家已全无希望?!”
“并并非”宗泽低声应着。
“并非?并非什么?!”薛奕大声怒道。
宗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薛奕的目光,咬着牙说道:“属下以为,邺国并非全无希望。”
“并非全无希望?!”宗泽的回答,不仅令厅中其余数人侧目,连薛奕亦不觉愕然。他其实早已知道邺国的情形,如此羞辱宗泽,不过是想用激将法——薛奕甚至早已准备好要分一支部队去协防新邺城。
但宗泽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薛奕素知宗泽虽然年轻,但平生是很少乱说话的,此番吃了个苦头,但邺国内部如此,原也怪不得他。但是,一个连薛奕自己都觉得已全无希望的诸侯国,宗泽却说“并非全无希望”若非薛奕极信任宗泽,几乎要认为这只是年轻人的争强好胜。
“是。”宗泽这里已是豁出去了“属下以为,若能做到两件事,邺国未必没有希望!”
“两件事?”
“不错。第一件事,便是要将邺军置于柔嘉县主掌握下!”
“你说什么?”薛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此事的确惊世骇俗。”宗泽大声道:“然若非如此,除非邺国公还有一个儿子能如柔嘉县主这般,敢于临阵决断,能令邺国赵氏亲族都畏惧,令邺国部众皆亲附信任,否则,谁也”
“令女子掌兵,宗汝霖你莫不是疯了?”宗泽话未说完,厅内的几个将领亦是面面相觑,有人不顾薛奕的规矩,忍不住插话讥笑起来。
但宗泽却不为所动,只沉声说道:“邺国之内,除柔嘉县主,再无他人能有这能耐。”
“是么?”薛奕凝视着宗泽,冷冷道:“我管不了什么惊世骇俗不惊世骇俗,女子领兵也罢,傻子领兵也罢,那皆是邺国的家务事。我只要邺国能替我省下几百兵力,你找只王八来领兵,我也不管。然柔嘉县主当年在汴京,可没甚好名声!”
“属下愚见,打仗的话,无赖儿未必不及良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