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潘照临冷笑起来“你肯不肯助我，我亦不在乎。如今大势已成，早已由不得任何人退缩，这天下，迟早姓石！”

“你亦无非是想替李家报仇。”潘照临不屑的说“只不过以足下之才智光，待成功，正如痴人说梦。但我却可以成功…”

“半个时辰前，我见到他去了。”侍剑连忙回“相公是要见潘先生么？”

潘照临却只是冷冷的望着李昌济，并不说话。

这一席话，却的确击中了潘照临的要害。

“你潘潜光想什么，我知得很清楚。有哪些官员、哪些班直侍卫曾经站在雍王一边，或者曾对雍王有所示意，你想要的，无非便是这些把柄罢了。”李昌济冷笑：“我自误误人便罢了，何苦害旁人。”

“是么？！”

“是么？”潘照临哼了一声。

“我受雍王大恩，岂能不粉骨相报？”

“是么？”潘照临的双目，忽然冷冰冰的刺向李昌济“你想叫雍王当皇帝，结果害他要族灭，便是忠心为主。我助石越皇帝，却是利用他？！我可真不知世间有多少人想抢着被我利用！”

“嗯。”石越了，却又上摇摇，：“没什么。”他刚刚和侍剑说到柴远，忽然间想起一事来，想问问潘照临，是不是也应当封建国宾柴氏——毕竟，西周封建之时，是连夏、商的后代，都有封国的。不过，这却不是什么急事，也没必要的派人去找潘照临来。

态抵抗，于契丹来说，亦是利弊互现…但不论契丹是否会南侵，大宋在此事上，毫无主动可言，亦只能后发制人。朝廷还会陆续派使臣去辽国…”

“既是如此，以你潘潜光之脾，又怎会与我费？”这一刻，李昌济看穿了潘照临“你或者真不希罕那官员名单，但你竟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话，事情亦未必如你所料的那般顺利！”

“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李昌济竟然也会这蠢事来！”潘照临瞥了一正闭目养神的李昌济，忍不住言讥刺。

潘照临不屑于欺瞒已成丧家之犬的李昌济。连他都没觉察到，他对李昌济抱着一特殊的心情，他将李昌济藏起来，绝不仅仅是因为想利用他，实际上，那力量，对于潘照临来说，的确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说得好听！你若无野心，又何必与雍王厮混？！”

“不是么？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却不知，朝代兴衰更替，不过是天数。我的确是南唐之后，年少轻狂之时，亦曾不知天地厚，想过大丈夫须要复兴祖宗之基业。然我却早已悟透，南唐***，实是自取败亡，与赵家无涉。况且宋室基业稳固，凭区区一人之力，任你聪明绝世，终亦不过是自不量力。否则，天下败亡之帝室甚多，其孙后代，又岂能没有一二智谋野心之士？然以汉昭烈之英武，诸葛武侯之智术，终亦无可奈何，何况他人？什么国恨家仇，简直便是荒诞可笑，你以为我如你一样么？”

李昌济闭着双，反相讥：“你潘潜光将我藏在此，亦未见得有多聪明。”

“哈哈！哈哈…”李昌济忽然睁开睛，望着潘照临，纵声大笑。

一切都着他设想的方案行，皇帝已经死了，石越逐渐登上权力的巅峰。这个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谋诡计，太多的谋反而是画蛇添足，只能误事。

此时，潘照临正在蔡河旁边的一座观里，拨着油碟里的灯。灯光慢慢变大，墙上映两个拖长了的人影。

潘照临一向相信，真正的谋略，就是营造一大势，当大势已然形成，只要顺应它走下去，就会达到目的。任何人敢逆势而动，都

说到此，石越忽然停下来，抬望着侍剑，问：“对了，潘先生在什么？”

屋里突然寂静下来。

“总比你潘潜光好一些。”李昌济涨红了脸，反击：“我智术虽有不及，然总是全心全意为了雍王。你虽智算无双，却不过是利用石越。世间若无石越，你又能成何大事？只怕尚不及伏虞县陈三娘！”

李昌济笑得一阵，伸手指着潘照临，讥笑：“你潘潜光自负聪明绝世，原来亦不过如此。”

“雍王是想皇帝，石越却只怕不领你的情！”李昌济此时仿佛什么都看开了，说话毫无顾忌，句句针锋相对“你家***，亦须怪不得赵家，你还抱此妄想，终不过是个痴人！”

“原来你李昌济还是无双国士。”潘照临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