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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错料一帆超十程一之上(2/2)

但范纯仁却没这么多顾忌,直言:“此事我亦读过札,财计上的事情,我是不太懂的,但李海外札上把事情说得极清楚。方才李海外说的时候,我又想起今年三月的《白潭学刊》转载过一篇文章,是专论钱庄一的,那文章说,一千万贯钞,经过钱庄,实际可能相当于三千万贯甚至更多的钞在坊间周转,这才是真正的‘货币乘数效应’——若此文的观,太府寺一两个月内要自东南收回上千万贯的钞,岂非相当于空了三千万贯的钱钞?照李海外所言,此时正是海商、钱庄、作坊都周转不过来的时候…”说到这里,范纯仁已是倒了一凉气,他把自己吓了一。半晌,才喃喃:“会不会已经晚了?”

在司光广泛谘询过如货派学者等等各的意见后,却已经完全被司光所认可了。所以,在他看来,李清臣可能莽撞了一,但可能无意中还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因此,李敦的面陈,还有他的札,司光只是例行公事的发到了太府寺,要求太府寺“分析”

李敦指责张商英与东南的大商人大地主过从甚密,对石越来说,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了。张商英主张断尾求生,原也是个合理的主张,况且自与石越密谈过后,张商英虽然态度依然明确,但也很积极的合石越,参与到挽救钞的努力中来,并没有扯石越的后。这一也让石越消除了对张商英的不满。因此,他见李敦心中焦虑,不择言,竟又抨击到张商英上,正打断他的话,却听李敦:“但下官却以为,东南诸路的小作坊、小海商、小钱庄,才是东南繁荣之关键。若海外贸易与东南之工商业被几个家族控制,于朝廷于百姓,皆有害无利。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便要尽可能挽救钞。没有钞,就不会有东南真正的繁荣,但若朝廷这次废除钞,所谓惊弓之鸟,日后朝廷再颁行纸纱,只怕也是千难万难。”

石越摇:“还未报上来。”

“正因如此,下官才再三求见,请诸公万万不可再有犹豫拖延。”李敦焦急地说“东南、海外贸易,实为朝廷财赋之所系,东南不得!下官此来,听说许多废除钞之议,此辈全是坐而空谈,东南钱庄之发达,全赖于钞之发行,倘若废除钞,对东南钱庄来说,便是灭之灾。东南钱庄一垮,整个东南之作坊、好不容易才有今日规模气象的海商,覆巢之下,恐无完卵!”

这时候石越不得不为李清臣缓颊,因:“若果真如修文所言,则外府置此事,确是有欠考虑。吾侪居两府,智不及此,亦难辞其咎。”他只说“外府”——亦即太府寺,却不提李清臣之名,又把自己和两府诸相都主动靠上去担了责任,轻描淡写便将李清臣的责任淡化了。

太府寺是什么回应,如今还不得而知。但石越却知此事拖不得,因此才不顾司光是否芥,急急忙忙又召见李敦,询问此事。石越心里本就担心惹恼了司光与李清臣,事情无法收场,岂料到李敦心里着急,竟然也失于考虑,只直斥李清臣不懂财计,邀功误国。石越只李敦素来是极机的,哪里想到人若着急起来,说话哪里又会那么周全?

“张天觉之议,却与李海外不同。”范纯仁有奇怪。

“张天觉是以为无药可救,他是想断尾求生。钞击垮的,是东南的工商业,对东南农业影响较小,他的主张,是熬个五六年,再重新整顿,也未为为迟。况且东南真正的大作坊、大海商,是一定能存活下来的,倒霉的只是小钱庄、小作坊…”

这时范纯仁忽又想起一事,脸顿时惨白“若东南局势果真如此,便是没有李清臣这钞之事传到东南…”

石越这才放下心来,却听范纯仁额首:“这话确是这个理。”又转向石越问:“我听说先前君实相公已令外府分析,未知可有结论?”

范纯仁又细细问了些东南诸路工商业和海外贸易的情况,李敦在两浙路当地方官,对这些事情都很熟悉,回答起来条理清晰,又随能举的案例和数据,竟是很得范纯仁青。原本在东南官员中,如张商英虽然也是传统的儒生,比较关注普通自耕农民的利益,但却的确和大商人大地主打得火;而李敦却和张商英大不相同,他最关注的,却是中小商人和中小作坊主的境况,他虽是所谓的“石党”但对唐家为首的十八家却极是疏远,甚至多有批评,认为这些大商人大作坊主,凭借自己的资源垄断原料、纵价格,对国家有害无益。李敦又说起他在两浙打击试图垄断价格和市场的传统行会组织与牙人组织,给牙人颁给“牌”理,又迫使行会改组,石越和范纯仁这才知李敦与张商英等人原本就有明里暗里的冲突。李敦的主张显然很对范纯仁的心意,竟频频赢得范纯仁的赞许。

“但愿还不晚。”石越摇了摇。范纯仁又让他吃了一惊——他号称“不太懂财计”可他说的这番理,石越却是想了很久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而范纯仁不过看了一篇论文,便可举一反三。这让石越不由得暗暗叹:果真要比智商,自己只怕要比范纯仁低一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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