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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谁持白羽静风尘四(2/6)

“开封府已经锁拿了陈家上上下下二十余。朕原本还顾念着陈执中是几朝的老臣,只有这么一个独,杀一个陈世儒不可惜,可叹的是陈执中从此绝后,想给他留一脉香火…”赵顼苦笑:“不过当时却被陈绎了回来,这是人大恶,不能不穷究,不能不严办!”

公纪却不敢说了。只是赵颢笑:“方才君正正和太后说如今的两件案。”

“太后放心,朕已经知会苏颂了,不多久便能决案。”赵顼一面宽太后,角间却瞥见赵颢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心里顿时觉一阵别扭,忽然想起苏颂当面回自己的话:“事在有司,臣固不敢言宽,亦不敢谕之使重。”这是当面给了自己一个。虽然赵顼信得过苏颂不会枉法,但赵顼总觉得不太舒服。这时候不免又莫名其妙泛起疑心来,陈执中与吕公著都是门生故吏遍朝野的,难保没有人抱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想着为陈家留一脉香火…

正想着,却听太后叹息:“汴京的确是个繁华世界,因为不想离开汴京连官都不肯当的事,我也听过不少。曾布、蔡确,听说到了南海,便是一镇诸侯,南海各国的国王见了他们,都要毕恭毕敬;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可还是一心想着能回汴京,就算不当官也甘愿。我自小便在里长大,也不知外间和汴京到底有多大区别。不过刚刚听公绰说起西南夷那地方,竟是一个州城方圆不过三里,有一千人聚居,便是极繁华的所在,又有瘴气,人沾上便死,西南夷向来不服教,朝廷的政令不了州城之外,地方官上任之前,都要先写好遗书,更有人千方百计躲避差遣——若比起来,太湖县真是天堂了。陈世儒也是宰相的侄,唐康也是宰相的侄,为何区别竟这么大?”

太后脸上却是没了笑容,肃容问:“官家,那陈世儒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顼不料太后竟然毫不掩饰地夸起唐康起来,他想起刚刚听到公纪说的半句话,不由狐疑地向

才到保慈,保慈的内侍便已经见着赵顼一行人过来,哗啦啦跪倒一大片,当下有人便要去禀报,却被赵顼笑着拦住了。他也不带随从,只叫了一个小黄门跟着,缓缓向保慈正殿踱去。还未到殿门,便听到殿中有人声说:“…有了这起事,才知唐康委实难得…”赵顼听声音却是太后的亲侄,自己的表兄公纪的,心里不由得嘀咕了一下。外戚政是国朝的大忌,他知家的人都非常谨慎,从来不愿意沾惹是非的,怎么竟在这里说起国事来?他留了神,正放轻了脚步,不料一个女恰好从殿中退来,见着赵顼,倒是吓了一大,慌慌忙忙跪倒请安。这么一闹腾,里面便知皇帝到了,赵顼生怕太后来迎自己,连忙快步殿,却见殿内除了遵裕与公纪外,雍王赵颢竟然也在,见他来,全都跪了下来。赵顼一面给太后请了安,一面笑:“今日只行家礼,不必太拘礼数。”太后也笑:“并没有外臣在,都起来坐了吧。”三人这才起坐了。赵顼便笑:“太后刚刚聊什么,还是接着说便是。”

“陈绎说的是正理。可惜也死了…”

,起:“去保慈。”

赵顼说到后面,已是咬牙切齿,保慈里的女,听到皇帝亲这起人惨剧,一个个吓得脸惨白。太后原本将信将疑,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世间竟有这样匪夷所思之事,这时候听到赵顼亲证实,脸都气白了,嘴气得直发抖,哆嗦:“这样的人还留他什么?这样的人还留他什么?!”

赵顼没想到太后问的是这个案,脸上顿时也没了笑容,叹:“这是人惨案。这案是今年正月陈府的婢到开封府告发的——这陈世儒原是国监的博士,他是陈执中的独生,他正室李氏,是吕公著的外甥女。陈执中不用说,真宗、仁宗两朝名相,吕家也是本朝数一数二的世族,吕夷简、吕公著都是位极人臣的——谁能料到,这么两个名门望族之后,竟能丧尽天良的弑母案来。开封府已经递供状,陈世儒夫妇都伏罪——这案的起因,原来竟是朝廷不合让陈世儒去太湖县当知县!那陈世儒是纨绔弟,习惯了汴京这个世界,到太湖县都觉得是偏远了,为了能回汴京,这夫妇俩竟唆使婢用毒药谋杀陈世儒的亲生母亲张氏,张氏一死,陈世儒便可以丁母忧,顺理成章回汴京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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