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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权柄 尾声
“一郡官闲唯副使,一年冷节是清明。chun来chun去何时尽?闲恨闲愁chu2chu1生。漆燕黄鹂夸she2健,柳hua榆荚斗shen轻。脱衣换得商山酒,笑把《离sao》独自倾…”
汴京大相国寺附近的一座酒楼内,两个中年男子正对坐浅斟,坐在东首的男子约摸三十来岁,面容削瘦白净,模样虽不能说英俊,但一双眸子却是shen遂得似是见不着底,端端正正坐在那厢,便自有一zhong从容华贵的气度,看起来是常居人上者,却又绝不似王孙公子之浅薄,倒象是礼绝百僚的大丞相。只不过此时,他那淡淡的微笑中,却似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与不甘,虽然极力掩饰,但毕竟还是liulouchu些许来。与他对坐于西面的,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胡子,神貌清奇,举止极是豪迈洒脱、倾dang磊落。二人边喝酒边倾听歌ji弹唱着这曲《清明日独酌》,一曲弹尽,便听那大胡子笑dao:“王元之的气度,总是小了几分。功名余事,大丈夫有甚‘闲恨闲愁’?”说罢,有意无意瞥了东面的男子一yan。
那歌ji听他此言,抿嘴笑了笑,心里却颇不以为然,当下素手微调,改了一首曲调,漫声唱dao:
“江汉西来,高楼下、putao碧shen。犹自带、岷峨雪狼,锦江chunse。君是南山遗爱守,我为剑外思归客。对此间,风wu岂无情,殷勤说。《江表传》,君休读;狂chu1士,真堪惜。空洲对鹦鹉,苇hua萧瑟。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愿使君、还赋谪仙诗,追黄鹤。”
一曲唱罢,向着大胡子敛shen笑dao:“石学士的这曲《满江红》,未晓官人怎生评点?”
那大胡子戏谑地看了一yan东首的男子,哈哈大笑,dao:“石学士的词固然是极好的,只不过这笔酣墨饱、苍凉悲愤之声,还须得关西大汉来唱…”
东首那男子听到此言,却是猝然咳嗽数声,一口酒水全pen在衣襟上,一脸狼狈地望着大胡子,尴尬地跟着干笑,察其形se,倒似是zuo贼的人被当场抓赃了一般。
那大胡子见他这般神se,既觉诧异,又觉好笑,一时忍俊不住,笑得前仰后俯,连那歌ji也不禁捂着嘴,轻笑不已。
便在这当儿,从窗外楼下传来一阵铛铛地敲锣声。那歌ji是久历红尘的人,生怕东首那男子羞恼,此时正好趁机解围,笑dao:“这两个月大相国寺说书的李秀才病了,换了他儿子唤作李十一郎的,也是不中举的秀才,竟不料是个说书中的状元,说得比李秀才qiang过十倍,每日听他说书竟是里三层外三层,这会正是他在敲开场锣呢。”
那大胡子摇摇tou,不以为然地笑dao:“不过是些神神鬼鬼、因果报应,不过亦足以激励世dao人心罢了。”
“官人这回可是说差了。”那歌jiyan波liu转,嫣然笑dao:“这李十一郎说的,却非是因果报应之事。”
“那也不过是说三分罢,终不过三分实七分虚,虚妄不可信。”
“官人又猜差了。李十一郎说的,亦不是三分。”
“哦?”这回不仅大胡子,连东首的那个男子,脸上都louchu惊讶之se,须知当时说书的艺人甚多,但要么是说些真假掺杂的历史,要么就是说些神神怪怪的故事。
那歌ji见二人神se,不由得掩袖一笑,dao:“这李十一郎说的,皆是本朝之事。便是去年,熙宁十四年,石学士如何讨伐西夏,夏主如何举国西迁,吴镇卿将军如何至贺兰山勒石而返——这zhongzhong故事,京师说书人不下数十个,皆各说各话。nu家也曾听过一二,其中荒谬不可信者,十事中只怕有九事。惟有这李十一郎,虽cao2贱业,却有班ma之志,所说之事,合情合理,虽未必全是事实,但也算是不违圣人之教,qiang过他人百倍。”
大胡子似是被她勾起了兴致,移了移shen子,笑dao:“一个说书的,如何便说他‘有班ma之志’,又说他‘不违圣人之教’?只怕是言过其实。”
那歌ji见他不信,笑dao:“nu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