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夏之役在军事上到目前为止的确取得了大的胜利,而且从战情通报来看,这些胜利也是建立在巩固的基础之上的。但在财政上,对于宋朝而言,却是一个灾难。灭掉西夏的好
是显而易见的。从长远来看,对于彻底解决宋朝的冗兵与冗费问题,
而彻底解决财政之问题,都极为关键。这些
理,稍有见识的人,都不难看
来。然而这些好
都是比较长时间以后的。以现实的情况来看,无论是战争之前的准备;还是战争之中的转运;亦或是战争之后占领,宋朝已经为此付
了大量的人力
力财力,而且势必还将继续支付庞大的开支,在短期内却看不到多少收益。当战争还在
行的时候,无论财政有多困难,朝廷都会设法保证供给。但一旦战争结束了,问题就会暴
。如果还要并不宽裕的国库支付大量的军费来供给军队以巩固对西夏的占领,朝廷就难免变得斤斤计较,欠饷欠粮难以避免。为了尽量节省开支,也为了减少政治上的阻力,在西夏旧地的驻军也一定会削减。如此一来,为了避免分散兵力,宋军有限的兵力,一定会集中在平夏与兴灵两个重
地区。
武官讨好似的回,被耶寅冷冷地扫了一
,他竟吓得一哆嗦,猛地把
收了回去。
石越的意思是很明白的,他认为折克行与谔足以平定兴灵,李宪应当从长远考虑,设法替宋朝在兰会地区甚至更西的地区打下一个好基础,特别是要防止他们此时的联军——青唐吐蕃坐大。只不过石越说得很客气,他顾忌着李宪的面
与情绪。李宪的副帅
份与特殊地位,是石越不能随便命令他怎么样便怎么样的;而且攻下兴庆府,对于所有宋朝的将领们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李宪与王厚自熙河
兵,本
“父亲!”耶寅抬望着叶悖麻,沉默了一会,低声
:“无谓的残暴,无补于大局。”
…”
叶悖麻没有理会耶寅,他缓缓走回自己的坐骑旁边,绺上
,向城楼走去。
将们连忙纷纷跟上。只有耶寅没有移动,他望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在惨黄惨黄的天穹下,恍惚如一棵枯老的树
,孤独、倔
、无力的
着,支撑着自己无法支撑的重量…
“黔首石城漠边,
耶寅很少唱夏人自己的歌,但此时此刻,却再无另一首歌,更能表达他心中的悲怆与无奈,还有地眷恋。
他拿起一铁鞭,挨个指着地图上一个个地名“平夏与兴灵,乃是西贼巢
,他们经营百年,树大
。且外有契丹觊觎,内有仁多澣之隐患,纵然平定,无重兵驻军,难以安宁…”他一面说着,一面苦笑。
“不论妇孺老幼,全数押上城墙守城。”叶悖麻咬着牙,恶狠狠地说。说到“守城”两个字时,他似乎是要将这两个字都咬碎了一般。
王厚抿着嘴,半晌,方长长吐了一
气,叹
:“就是有些不甘心。”
李宪皱眉望着帅案上面的书信,脑海中不断现书信的内容。“某顿首启。冬序始寒,不审台候动止何似?四月奉诏,某与公分
并
,以讨不臣…赖祖宗之德,兴灵克捷可期。然某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赤面父冢白河,
“既得陇,复望蜀!既得陇,复望蜀…”李宪轻轻摇着,苦笑。
石越的信虽然写得很文雅,却把事情说得很清楚。
中军帐中,只坐着李宪与王厚两个人。
王厚早已起跟至地图前,默默望着地图。
这样的后果,就是会州、兰州以及以西的地区,都势必成为宋朝势力薄弱的地区。如果西蕃势力借此机会大肆扩张,不十年,必将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人的野心是随着力量的增长而增长的,今日的联军,一旦力量达到一定程度,谁敢保证说它不会是第二个西夏?
李宪大营。
弥药国在彼方
“然石越说得亦不算错,夏国一亡,西蕃确是不可不防。董毡老矣,然那个阿里骨,若不早为之备,终久必为后患。”李宪将石越的书信收起,起走到一幅地图前,沉声
:“若果真如石越所言,党项败亡已是迟早之事,则灭夏之后,朝廷的确无法久驻大军,否则国帑空矣。”
耶寅细不可闻地叹了气,靠着一断焦木坐下,低声哼
:
所以石越特意写信给李宪,委婉地表示,战局与开战时已经不同,李宪是否继续向兴灵
兵,已经不如开战之初那么重要,并希望李宪能够“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