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以上时，既便是拱圣军这样的锐，掉队的士兵至少也占到三分之一，而跟上的士兵也会人疲劳，最重要的是，你本不会看到任何队形的存在。除非真正到其不意，敌人本没有任何准备，否则无论是半路伏击还是在终以逸待劳，等待这只军队的，都是败亡的命运。

如此谨慎的行军，的确很难现什么意外。

“你们确信不曾发觉西贼埋伏？”张继周喝问着探。

虽然理论与实践之间现了一偏差，到达预定的宿营地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但第一日还是平安无事地渡过了。

他用了许多的时间与毅力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但太慢了也不行。这会影响以后的计划。

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讲面。

让符怀孝觉到有尴尬的是拱圣军没能预定的时间到达宿营地。这本来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没有便携式时钟之前，控制行军的速度并不容易，既便是经验丰富的将领，也难免现误差。但是这次迟到，却让符怀孝觉到有心虚——他觉得别人会觉得他如此谨慎的行军，是害怕梁永能。虽然无人表如此意思，但符怀孝总觉得有不自在，尤其是他见到副都指挥使张继周的时候——张继周一直定的相信梁永能绝无胆量挑战拱圣军，因此竭力主张主力带三日粮直取盐州，攻击盐州周边的盐池，迫使盐州守军战，在野战中歼灭之，然后大军在盐州等待辎重队便可以了。尽符怀孝也曾经公开耻笑梁永能，然而他现在的行为却无疑会被张继周解读成怯懦。

这让符怀孝觉到颇不自在。

但探的每一次报告，都会让副都指挥使张继周脸上那若有若无的讥笑越来越明显。他的这位副将当然不敢正面挑战他在军中的权威，但他中的意思却很明显：“看吧，老料得没错吧？”

“回大人，小的们仔细查了旁两里，确是不曾发现

估计走了十里路之时，符怀孝依然会叫停全军休息一会。同时符怀孝也越来越频繁地听取探的报告——在当日清晨的例会时，他又多派了两组探。越是渴望胜利的时候，符怀孝就会变得越发谨慎起来——当年他就是因为如此，才在演习中打败宣一军的，宣一军的将军们以为符怀孝是个狂妄之勋贵弟，他们听说符怀孝很瞧不起宣一军，急于打败宣一军，便放了许多的诱饵，试图引诱符怀孝，以一步放松他的警惕，让他骄傲自大而失败，未料到符怀孝不仅没有脑发，反而将计就计，把宣一军带了他的圈当中。

符怀孝立即停下了大军，让参军取地图分析起来——让人很痛，被破坏的路算得上是必经之路，若要绕行，须得多走上三十多里。

他大张旗鼓的宣扬拱圣军要攻击盐州，目的便是引梁永能来决战。以堂堂正正之师，击败成名已久的“平夏兵”对于许多将领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为了准备决战，符怀孝绝不允许自己的军队走到盐州之前，便先已丧失战斗力了。

所以，在第一日，符怀孝恪守着《武经总要》与《军典》的要求，让拱圣军保持着阵形与队列行军，前后两骑之间相距四十步，左右两骑之间相距四步，凡每两什间的距离，两都间的距离，两指挥间的距离，亦严格照平日的训练。每走到十里，符怀孝便下令全军休息，整齐队伍。同时，他派两拨探，分别搜索前后左右十里以内与五里以内的敌情，又严令前锋队保持着与主力一里的距离。

而且，认为自己的将军过份谨慎了的将领，似乎是越来越多了。

拱圣军依然教科书般地策行走在黄土原上。

并没有任何发现大规模的西夏军的报告。一路上原本应当存在的几个寨，似乎早已听到风声，当拱圣军到达时，都已跑了个净。探只发现了小的西夏骑兵在十里以外远远的觑探着大军，这当然是正常的。没有这些苍蝇的现反而不正常了——盐州城的守军但凡不是白痴，总应当有一反应。

快到中午的时候，前方的探突然传来不好的消息：前方一条谷上堆满了石与树木；路上还发现布了许许多多的木钉，长达一里。但让人奇怪的是，附近并没有发现任何埋伏。

但是第二日符怀孝依然决定谨慎行事。

符怀孝犹疑起来。

探们的报告让符怀孝略觉安心，他们并未发觉有何异常。

依照职方馆绘制的军事地图——这份地图的准确已经被充分证明，它抵得上一个的向导——在盐州城外东北三十里，有一个叫杨柳墩的小村庄。那里是由宥州前往盐州城的必经之路。符怀孝决定当日便在杨柳墩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