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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肆伐西夏 第04节
“娘娘。赵顼注视曹太后,微笑着唤dao。
外间的女官早已听到动静,早已进来几个人,扶着曹太后坐起。曹太后斜靠在凤床上,挥手让女官gong女们chu去,端详了赵顼一会,笑dao:“官家如何还在此chu1?
赵顼踌躇了一下,从袖中chouchu一本奏章,递到曹太后面前,说dao:“朕想请娘娘拿个主意。
曹太后淡淡一笑,接过奏章,斜躺着翻阅起来。赵顼仔细观察着曹太后的神se,只见她开始时还从容平静,脸上看不chu波澜,愈到后面,眉宇之间便锁得愈jin,最后双眉间竟是皱成一个“川字了。耐心地等待曹太后读完奏折,赵顼沉声说dao:“yan下西夏兵刚退,便有边帅互相攻讦,实非国家之福。况且朝中还有几件大事,亦不能不办,许多事情如同luan麻一般jiao杂,朕实是shen以为忧。
曹太后微微颔tou,又问dao:“这只是石越弹劾高遵裕的折子,高遵裕自己不曾有折子进呈么?卫尉寺又有何说法?
“高遵裕前后递进来两封奏章,一封是奏闻战况,并弹劾石越chu1置失当,置失陷名城,使狄咏殉国、何畏之等诸将或死或失踪,上万百姓沦于敌手。另一封却是自辩的折子。遵裕言西夏攻平夏城甚急,他手中可调之兵尽数派往平夏城协助zhong谊,接到石越求援之令后立即征调兵ma救援,只不过是拖延了些时日。遵裕且说,缘边州军,向来各有辖区。各州军分驻兵ma,互为犄角,虽不能大胜,亦不致有失。渭州兵ma首先当防渭州之寇,而环庆自有zhong谔之兵。石越以文臣典军,不晓军事,冒险用兵,尽起环庆之兵往延州,又调环州知州张守约领长安兵,使环庆无名将,方有环州之败。此番大胜,不过是一时侥幸。设使夏主不往绥德,改攻环庆,长安以西,非大宋所有。石越轻率行事,是拿陕西军民、朝廷土地博一己之功名云云。
曹太后只是静静聆听,没有cha话,脸上亦无异样之se。
却听赵顼又说dao:“石越的奏折,娘娘已经见着。战前他已画好方略,熙河之兵仓促间难以调动,石越令其牵制西夏西南之敌,使其不敢妄动——这点朕是shen以然为的,兵法说,千里趋利,必阙上将军。便使征调熙河兵,亦是疲惫不能用,且熙河素有重兵,又为西夏所瞩目,其地归未久,蕃bu尚未完全归心,一旦调动,更易xielou军机,此所得不足以偿所失者——而以zhong谊守平夏,以高遵裕宿将重臣,居中策应平夏与环庆。石越与诸将事先已侦得环庆是仁多澣领兵,知其与梁氏有隙,故盛设疑兵,使其不敢攻环庆。而倾环庆之兵往延绥。不料仁多澣不知何故,又起兵入寇,an事先之约,则遵裕当起渭州之兵往援,则环庆不至有失。又言狄咏守城十日,若遵裕之兵早至,环州不当失陷,狄咏不必死国。是以石越劾其轻慢军机之罪。
虽然是名将之后,但是曹太后毕竟是女子,并不懂军事,但是对于chu1理纠纷,平衡各zhong关系,稳固权力,却自有自己的见解。实际上zuo为一个最高统治者,只要知dao这些就足够了。她不动声se的听赵顼说完,沉yin了一会,又问dao:“其余诸将又是何说法?
“大抵渭州将帅、军法官,皆言平夏城战事甚急,而遵裕之兵,除去渭州守备,皆派往平夏。zhong谊亦言敌攻平夏城日急,确是事实。由是观之,遵裕非是故意轻慢。卫尉寺呈渭州神锐军都虞侯之报告,亦dao渭州实无兵可派,而遵裕是临时征集。朕想遵裕本是戚里,为人素忠朴,为国守边有年,颇得蕃汉将士之心,是国家重臣名将,非不知轻重之人。且其方chu1疑忌之地,是待罪之shen,石越用之,是使遵裕有dai罪立功之机会。遵裕与越,素无怨隙,论之则是越于遵裕有恩,何以遵裕竟要陷石越于死?此事不合常理。或其确有苦衷,亦不可知。
“官家可问过枢府?
赵顼脸上泛chu苦笑之se“文彦博以为,高遵裕不能调兵或有苦衷,此事尚须查证。至于其指责石越不会用兵,以陕西为赌注,则不过是攻讦之辞,当严辞责之。缘边州军,旧制确是各自防守,互相救援,故此于各jin要chu1分驻大军。然此不得已而为之,是不知dao西夏人将从何chu1入寇,而朝廷有守土护民之责,不可轻易委之予敌。现今既已事先得知西夏人进犯方向,不集中兵力严阵以待之,而依旧使各州军分兵自守,虽为稳妥,却是误国之臣矣。此中智以上不为,何况石越。
“文彦博是公允之论。
“而王韶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