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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整理一下驿政的计划。”不管石越答不答应,便忙着抱拳一礼,二人也立时便疾步走出花园,过了一会,外面隐隐传来陈良似乎忍俊不禁的笑声。
石越先也目瞪口呆,但随即苦笑着朝莫五挥了挥手,道:“没你的事了,先出去吧。”
“是!”莫五忙躬身行了一礼,退出花园,临走时,还不忘莫名其妙的看了柔嘉一眼。
石越干咳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柔嘉擒着侍剑的手,再次干咳了一声,然后苦笑着说道:“县…”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柔嘉己经放开侍剑的耳朵,随即望了石越一眼,还未张嘴说话,眼圈却瞬间红了。
侍剑本是要出府办事,孰料才出府门,便被躲在旁边的柔嘉给逮个正着,于是便一路这样拎着耳朵进了安抚使衙门,可谓颜面尽失—须知侍剑在石府虽然书憧,但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他与石越,亦主亦仆,亦师亦徒,亦父亦子,亦兄亦弟,谁都知道他在安抚使衙门中的特殊地位,虽只是书懂,却是谁都不敢轻侮的。岂料此时会被柔嘉逮住?如此不留情面的带将进来,侍剑哪敢挣脱反抗这个姑奶奶?只好自认倒霉,任她摆布。那安抚使司内的人见到侍剑如此模样,哪里还敢询问?柔嘉就这么着闯进了后花园。她这些天一直念着要见石越,可惜无计,好容易今夭逮到独自出外的侍剑,进来之时本已经盘算好,开口定要先声夺人的痛骂石越一顿,谁知这时果真见着,却觉气短,话未出口,先自己就觉出一阵委届,竟有些想要哭出来。
侍剑本来一面揉搓耳朵,一面还想向石越分辩几句,证明他“卖主求荣”实是情非得己,此时一见气氛不对,便不敢再多说话,偷偷看一眼两人,便踢手摄脚地出了花园。一面还顺便撤下花园里的亲兵。
此时花园中己只剩下石越与柔嘉二人。
石越本来也想先声夺人,先责备柔嘉怎能如此胆大妄为,然后再苦口婆心的劝她回去。但话未出口,便看见柔嘉泫然欲泣的表情,那到口的话立刻便咽了回去,再也不敢说出,眼看着此时只剩自己与她两人,不禁暗暗叫苦,当然也免不了要暗暗的庆幸—这事,不论是以何种形式张扬出去,都是一个极大的笑话,尤其若叫别人知道了柔嘉的身份的话…
但他平生也缺少与女子单独相处的经验,韩梓儿未婚之前,虽然也多有促狭之举,但毕竟本性温柔解人,不似柔嘉的胆大妄为,嫁人之后,夫妻感情既好,做姑娘时的活拨性情便也大为收敛,一味的蜜意柔情,变得事事以夫君为先,事事未等他想到,己经先行为他考虑到了,因此两人之间的相处,也因亲密而随意,因随意而自若,只觉无论如何行事说话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那里要去想相处之道与说话艺术?而楚云儿,却是一位善解人性的知交好友,说话之前,自己便早已经想好了,决不会让他有分的为难之处。因此他那里懂得怎么去哄女孩子?而且柔嘉的身份何等特殊?此时见她这副神气,一时间竟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免呆呆的望着柔嘉,心念百转,却没一个主意是管用的。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一个是少女情怀,心思百转,压着千言万语,硬是说不出口,恨不能立时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但这,自然也是不能的,所以便又多了一分哭不出来的辛苦;而另外那个却根本是在纯粹的乱转念头,而始终不知应变之策而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