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下

约半个小时之后，司ma梦求便跟着李向安，走进了睿思殿。

“臣司ma梦求叩见陛下。”

“卿平shen吧。”赵顼虚抬了一下手，便直接问dao：“卿可知dao环州蕃将慕泽叛降西夏，潜入渭州袭击石越之事？”

“啊？！”司ma梦求脸上的震惊毫不逊于赵顼初闻此事时的表情“臣早前已接到陕西房的报告，dao西夏国相梁乙埋已派遣刺客刺杀石大人，陕西房已将此事知会石大人…”

“梁乙埋？”赵顼与章惇都吃了一惊，赵顼一掌拍在御案之中，怒dao：“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陛下息怒。”司ma梦求刚刚起shen，又跪了下来，dao：“西夏梁氏专政，梁乙埋之心，路人皆知，陛下不必生气。只要石大人严加防范，便不当有事。以陛下之英明，朝廷总有一日要收复灵夏，何愁不能报今日之恨？”

“陛下，司ma纯父所言甚是。请陛下息怒。”章惇也跪了下来。

赵顼望着跪在自己前面的章惇与司ma梦求，jinjin咬着嘴chun，脸se铁青。过了许久，方说dao：“司ma梦求，职方馆陕西房知事是谁？”

“陛下！”司ma梦求低下tou去，dao：“陕西房知事shen份特殊，若陛下单独询问，臣自当禀报。请陛下恕罪。”

章惇脸se一变，愠dao：“陛下，臣请先行告退。”

赵顼摆了摆手，向司ma梦求说dao：“章惇可信任，卿但说无妨。”

“陛下！恕臣不能遵旨。”司ma梦求的语气无比jian定“朝堂之上，无人不可信任。然职方馆重要成员，天下惟陛下、枢密使、臣三人能知。便是尚书省左右仆she1、各路安抚使，非有必要，亦不得与闻。臣并非是针对章卫尉，若章大人有必要知dao，臣自然会告知。但是yan下之事，臣以为并无必要让章大人知dao。”

赵顼不料司ma梦求如此jian持，当下摇了摇tou，苦笑dao：“罢，罢。不说便不说。卿去命令陕西房知事，以其人之dao，还治其人之shen。朕要梁乙埋的首级！”说到“首级”二字，赵顼已是咬牙切齿。

“请陛下三思！”司ma梦求沉声dao“梁乙埋志大才疏，杀了此人，于大宋有害无利。数日之前，陕西房知事曾至京师，文枢使与臣已经令其将陕西房之重点，放在搜集西夏重臣之xing格习惯好恶、侦知西夏储粮驻军地点、策反西夏文臣武将之上。若改变方略，将陕西房的重点放在刺杀梁乙埋之上，臣以为非智者所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赵顼怒不可遏，随手抓起一件玉如意，砸在御案上，呯地一声，玉片四溅，玉如意竟被赵顼砸成几段。

司ma梦求的shen子却一动不动，待赵顼稍稍平静一点，方从容说dao：“陛下若是担心石大人安危，可以派几个侍卫去陕西，保护石大人安全。下令兵bu职方司加jin陕西的安全工作。不必为一点小事，改变既定之策略。职方馆几年内的责任，是为收复灵夏作准备，臣以为不可朝令夕改。”

“朕知dao了。”赵顼没好气的说dao“狄咏已经和朕说过好几次想去陕西了，就让狄咏挑几个班直侍卫去陕西吧。明日朕会问问吴充，兵bu职方司，到底有没有在zuo事情！”

“陛下英明！”

从睿思殿chu来之后，司ma梦求辞了章惇，骑了ma便往大相国寺走去。其时虽然已是午夜，但是汴京却是不夜之城，沿御街走去，一路之上皆是灯火通明，店铺照常营业，行人熙熙，不少酒楼之中，犹自可以听到歌ji们隐约的huan声笑语。

到了大相国寺前约二百米左右，司ma梦求便勒ma停下，看看左右无人，忽地闪进一条小巷中，如此般又穿过几dao巷子，终于在一座宅第前停下。司ma梦求方轻叩了一下大门，大门便“吱”的一声开了一条feng。一个目光警觉的黑衣小厮从门feng里伸chutou探望，看到司ma梦求，才忙开了门，将司ma梦求连人带ma，迎了进去。

进了宅中，司ma梦求便将ma递给小厮，一边低声问dao：“你家主人已休息了么？”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