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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上(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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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上

“役法…”

“正是。”刘庠放下茶杯,侃侃言dao:“本朝之最大症结,就在役法。”一面注目范纯粹,dao:“德孺可为子明略言唐以来役法之变。”

“是。”范纯粹微微点tou,温声说dao:“唐初行所谓租庸调之制。租为田税;调为绢、绵、布、麻之税;此外每丁每年服役二十日,不服役者,则纳绢布替代,是为庸;若政府额外加役,加十五天,则免调;加三十天,则租调全免。每年额外加役,最多不得超过三十天。若有杂徭,亦不得超过三十九天,若超过,则要折免其他赋役。此唐之所以富qiang也。至武则天、唐玄宗,均田之法渐坏,租庸调亦渐渐名存实亡,又chu现所谓地税与hu税,此两税法之先声,hu税实为人tou税,anhu收税;地税则为田税。到了唐德宗建中元年,杨炎终于制定两税法,两税法之要义,是‘量chu以制入’,朝廷gen据财政支chu定chu总税额,分摊州县;又an丁壮与财产订hu等,依hu等纳钱,依田亩纳米粟。夏秋两季征税。租庸调、杂徭、各zhong杂税一律取消。本朝之所以不抑兼并,实与两税法有关。因为国家税收之主要来源,完全不需要抑制兼并。此亦本朝立国与唐初立国之异。然而若依两税法之jing1神,那么百姓在jiao纳两税之后,是不需要再服任何徭役的!”

范纯粹所说之事,石越自然清清楚楚,但是自范纯粹口中说来,却依然让人闻之叹息。便听范纯粹又说dao:“本朝承五代之弊而不能改,两税之外,又有丁口之赋与杂变之赋,要随同两税输纳。且丁口之赋不论主hu、客hu,一tijiao纳,更是于两税之外,再征了一次人tou税。百姓之负担,较之两税法,已经变重。特别无地之民,更shen受其害。最为不堪者,却是jiao了两税与丁口之赋、杂变之赋以外,还要服差役!”

“本朝差役,有主guan运送官wu或看guan府库粮仓的衙前,有掌guan督cui赋税的里正、hu长、乡书手,有供州县衙门随时驱使的承符、人力、手力、散从官,有逐捕盗贼的耆长、弓手、壮丁等等。王介甫yu行免役法,其免役钱可比唐之庸,然而征庸之后,差役往往并不能免。是役法之祸更烈。本朝若真yu宽政为民,依区区之意,是应当尽废丁口之赋与杂变之赋,更应当让百姓一ti免役,使两税之外无役税,此方是为百姓着想。但是本朝立都汴京,冗兵冗官,国库空虚,想要轻徭薄赋,毕竟也只能是空想。”

听到这里,刘庠接过话来,dao:“陕西一路,百姓所受刻剥,实为国朝之最。尤其是役法,因为与西夏历年jiao兵,百姓被征发转运粮草,组织乡兵弓手,别外百姓还可lun息,陕西百姓却几乎无一日安息。兴水利,淤河为田,皆是大工程,全靠财政雇人进行,gen本不可能zuo到。而若要征发百姓,百姓已经疲于奔命,实不堪再被驱使。我辈一心为民谋利,又岂能不顾事实,反而害苦这一路百姓?故此陕西路所难者,实是无钱可用,无人可使!”

石越望着映在窗纸上的烛光,沉yin良久,忽然试探xing的问dao:“解散一bu分乡兵弓手如何?”

范纯粹摇了摇tou,苦笑dao:“那是朝廷的敕令。事关军国边防,我三人都承担不起。”

“沿边或者还需要弓手协助守卫,与西夏不接壤诸州县,要弓手何为?”

“怕的是万一。而且此事亦非陕西官员可以决定。”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当中。石越苦思良久,实无半点良策。须知正如刘庠所言,兴水利、淤河为田,充足的财力之外,更需要组织大量的人力。但是陕西一路,早就变成了一个边防组织,百姓们在承担了沉重的赋税之外,还要被征发来替军队转运粮草军需,修筑城池要寨,还要组织民兵,来保卫自己的家园。在这样的地区,要办大工程,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不顾百姓死活,qiang行征发,以蛮横家长式的作风,为了“百姓的利益”反而去置百姓于水shen火热当中;另一个,则是从边防机qi中来chou调人手搞建设,但是这zhong可能危及到国家安全的行为,会不会被朝廷认可,会遇到多大的阻力,是可想而知的。首先,石越就可以确信,政事堂吕仆she1,就一定会用国家安全的大义,来竭力阻止。

“先用一年的时间去准备。”石越忽然开口说dao:“希dao兄、德孺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此事不可不为,亦不可cao2之过急。在半年的时间内,希dao兄要将陕西路需要兴建、修复的水利设施与淤河计划an轻重缓急列chu清单来,包括估计要投入的人力与财力以及时间,届时可能得到的收益,同时可以进行一些较小的计划,了解实际的困难。而我用这一年的时间,来想办法解决人与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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