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似乎未见过如此审讯之法，既无人喝“威武”也无惊堂木，连石越的问话的声音，都是说不来的平淡，公堂之上，只有一静穆带来的压力。

“我劝你还是说了的好。”石越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似乎是在和一个死人说话“你既然了这亡命之事，想来也知后果如何。本官也不骗你，你必死无疑。但是死之前，你若从实招供，还可少受一之苦。死之前，本官让你大吃一顿，不为饿死之鬼。”

那刺客伤再次破裂，却咬住了嘴，哼都不哼一声，只是狠狠的盯了侍剑一。

正暗暗筹算之间，只见侍剑大步走了来，禀：“公，刺客被活捉了。”

这些情况，在石越同州之前，他早已派人悄悄来此，打探清楚。那本《九经字汇》，收罗了九经中所有的汉字，逐一注音注释，石越翻阅之后，还整整一夜未眠，写了封长信给桑充国，把一整汉语拼音系了详细的介绍，希望他们在下次修订之时，有所裨益。虽然汉语拼音无法照搬，但是略修改之后，可以是传统注音符号系以外的另一选择。石越并不知，这本针对学生《九经字汇》，只是桑充国与程颢雄心的《熙宁大字典》编撰工程的一小分，而其最初的倡议，却不过是王倩的灵光一闪。

“…”刺客依然沉默。

他这么反问，却是自承了。王世安顿时脸大变，说：“岂有此理？你果真是西夏的刺客？”西夏派遣刺客行刺宋朝重臣，已是赤的挑衅。

那刺客似是吃了一惊，诧：“你，你如何知？”

“既便他承认，梁乙埋也不会承认的。”石越又向刺客说：“其实你区区一个刺客，也没什么审问的。本官不过例行公事，结个案好存档。然后便借你人一用，是谁派你来的，本官自然会你的人用石灰制好，再用匣盛了，送到西夏边境守将那里，托他转赠。所以你最好把主使者说清楚了，免得本官送错人。”

石越竟是笑了起来，：“你是西夏国相梁乙埋派来的，是吧？”

他突然有被激怒的觉，回：“我无名无姓。”

“是。”侍剑答应着，欠退下，把刺客押了上来。

“…”刺客一阵沉默。

税给官府也是，办学校还能在地方上博个好名声，这好事，一般士绅富商，都乐意为之，但是也因为如此，各地或多或少都现了一些不好的现象：比如之前石越在经过耀州巡视之时，就发现耀州名义上办小学校十八所，实际上只有八所是真正资兴办，符合国监要求的。其余十所，都是用族里的传统义学来滥竽充数，各族里的豪却借此机会少税。但是在同州，这十三所小学校，却是相当的正规。同州城里最大的一所小学校，有十间校舍，三百人的规模，教材都是从京兆府特意买回来的。其中还有白潭学院最新的成果，连石越都不曾见过——一本桑充国与程颢主编的专门针对各级学校学生的字典《九经字汇》。最为难得的，是同州的小学校都开了箭术课。

除了在学政方面的成绩之外比较突之外，同州在其他诸方面也并不算差，属于中规中矩的一类。由此可见，王世安与赵知节，还是有一定的吏才的。这次在同州现刺客，自然也不怪得他们两个。只不过关于沙苑监的事情，却让石越非常的恼怒。

那刺客虽然早已知必死无疑，此时被石越如此轻描淡写的说来，心中还是不由一阵绝望。那一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我，我…”

石越见他睛中凶光毕，已知此人必是亡命之徒。当下朝侍剑使了个，侍剑连忙放开刺客。石越也不拍惊堂木，径直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世安与赵知节听到此言，顿时长一气。石越却没有去看二人的神，只，：“立即审问。”

石越却并没有追问，似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继续问：“你受何人指使？为何行刺本官？”

“放肆！”侍剑朝着刺客的伤狠狠的一，把他的了下去。

此时那刺客上的伤已经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人也早已被醒。被几个亲兵枷了枷锁，暴的推上公堂，他竟然也没有表什么惧意，只是抬着不住的打量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