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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表留下,剿平玛尔戬再回京不迟,但是可能吗?别说被人诬成谋反,便是“跋扈”二字,他便已担当不起。高遵裕做岷州总管,是做什么用的?那是监视自己的!临走之前,千叮万嘱,要景思立不要出战,善修守备,不料还是战败身死!
“卿这次去河州,不彻底剿灭玛尔戬,决不班师!”尽管皇帝吃一堑长一智的吩咐着,但是王韶也决定吃一堑长一智,为了避免皇帝终于还是不放心,他主动要求李宪跟自己同行,李宪是皇帝信得过的宦官,又真会打仗,比起什么也不懂乱指挥的监军要好得多,这样也好让皇帝少一点疑心吧!
熙河不可丢呀!有了熙河,不仅断掉西夏一臂,而且每年可从熙河地区得战马二万匹!这都是将来恢复河西的资本呀。可惜自己年纪已越来越大,不知道还能征战多少年,不知道能不能亲眼看到平定西夏的那一天?
“王大人,你又何苦非得把我拉上呢?”李宪苦笑着打断了王韶的思索“你就不能让我在汴京享几天清福?”
“有了李中尉,活捉玛尔戬不难。”王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道。
“算了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平定熙河,最重要的就是得吐番部落之心,王大人能孤身冒险,武艺超绝,兼之胆色过人,吐番各部落又敬又畏,所以往往愿听驱使,玛尔戬既失人和,便绝不是王大人敌手。我去又有什么用?不过守守城罢了。”
王韶语带双关的笑道:“有中尉坐阵,在下才能无后顾之忧。”
李宪听说话中之意,不由得哈哈大笑,旋又忧形于色,说道:“不知河州现在怎么了?”
“回京前我生怕河州有失,把军器监送的震天雷、霹雳投弹一半都留在了河州城,贼子想攻破河州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王韶咬着牙冷笑道。
李宪也不由略觉宽心:“你把震天雷留在河州了?这就好,这就好。不知河州现是何人守城?”
“河州尉倒也罢了,倒是大相国持的方丈智圆大师也在河州,大师颇有谋略,河州至今不失,我料定是他的功劳。”
李宪知道这个智圆和尚,是佛门中了不起的人物,与王安石、王韶交好,王韶平熙河,便是智圆以讲佛法为名,在前面探路,带着金银,贿赂各部落首领,因此王韶才能入熙河如入无人之境。这时听说有他在河州主持大局,倒也放心得下。
又听王韶冷笑道:“中尉也不必过于担心,玛尔戬敢围河州,无非是自恃有西夏为外援罢了,这次去救河州,可从熙州调守二万,往定羌城,攻破西蕃、结河川族,断了玛尔戬与夏国的通路,再进临宁河,遣偏将入南山,断他回老家的后路,玛尔戬那狗贼,别说围河州,我让他有来无回。”
“果然是妙计!”李宪不由感叹万分,心中暗道:“王韶真是名将也!”
然而当王韶、李宪一路急驰熙州,调齐熙州全部二万守军,正欲依计行事,兵发定羌城之际,京师的使者就持着使节后脚赶到,口称敕令:“诫王韶持重用兵!”
顿时诸将面面相觑,王韶冷着脸,沉吟半晌,寒声说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诸将依令行事!”
使者尚欲多言,王韶按剑怒视,冷笑道:“军中自有军法,使者勿乱我军心,否则休怪本帅用使者来试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