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一看，不由愣住了“唐二叔，你怎么来了？”站在他前面的，正是胖弥陀一样的唐甘南，此时笑嘻嘻的向自己打招呼，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唐棣，另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小男孩，着一袭雪白的丝绸长袍，腰间扎着黑的绸带，显得英气，长相不象唐甘南，倒有几分象唐棣。

唐甘南知他的意思，等两个少年去后，笑：“康儿不是读死书的人，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贤侄可放心的。”

石越因问：“你们贿赂吕和卿是什么原因？”政事堂的事他不敢说，就算是唐甘南，也怕他不小心传去，追究起来，他的前途就毁了。

唐康上前几步，揖礼：“明哥哥好。”睛一边不安份的打量着石越，毕竟石越在每个少年的心目中，都是一个传奇。

唐甘南因说：“其实明你也不必如此简陋，买几个女孩回来侍侯，家里的家丁也要添几个，多少有几分天重臣的气派嘛。你看看王安石，他家的家丁有多少？没有人说他贪污了，他还是个清官，那排扬，是宰相应有的气派。”

唐棣笑：“这人和我同榜士，姓蔡名卞，听说是王安石的学生，十二岁中士，比他同时中士的堂兄蔡京要年轻十多岁，现在江主薄，今年也不过十四岁，任上推行改良青苗法、合作社，兴修利，端的是个奇才，当地百姓把他和甘罗相比。”

众人哈哈大笑。

石越却是知蔡京和蔡卞的，一个是千古相，对北京的灭亡负有重要责任，一个是王安石的“婿”——不过现在还不是——王安石幼女待字闺中，他倒是知的，不过他不知女孩他已经见过。这时听到蔡卞不过十四岁，不由咂，这个世界上，真有“天才”这东西存在呀。

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传了过来：“明贤侄，别来无恙。”

石越好奇心起，端了茶先不喝，停在手中问：“毅夫说的是何方英杰呢？”

“御史就是喜欺怕，没事找事。朝中大臣，收受贿赂的多了。吕惠卿什么品秩，能有多少傣禄？还不是靠收贿赂？薛向六路均输，最一大差，每年都会送给他孝敬，曾布看起来一本正经，一样收钱，图的就是这两人在王安石面前能说上话。吕惠卿就是得聪明一罢了，他自己的那块，他倒清得似的，别人无话可说。他收钱也不是自己收，他有两个弟弟呢，这次我们唐家棉行就送给他弟弟吕和卿五千贯，外加大相国寺附近一座宅。”唐甘南眯着睛，似闹家常一样的说。

石越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叫过侍剑，说：“侍剑，你带康少爷去白潭玩玩。”他怕唐康是少年心，听到这些说去，就是无穷的祸患。

石越笑：“蔡京，呵呵…”摇了摇，心里有几分好笑。

石越也不去解释，只笑：“王丞相的月俸不是我可以比的，我的月俸只有他一个零，他那排场，已是很简朴了，晏相公在的时候，比他风光多了。说起来现在的几个宰相，也数他最没有派——这不能比，我若摆那排场，御史就会说我收受贿赂了。”

“还不是因为吕惠卿着军监，我们打听到西北将士的寒衣未好，就先往京师多积了十万匹绵布，我们不过让吕惠卿买我们的布罢了，打打，就可以卖个好价钱。”唐甘南笑，嘴向李丁文呶呶“李先生也知的。”

石越一下全明白过了，吕惠

众人座坐好，石越问了唐康几句话，见唐康答对落落大方，心里便有几分喜这个孩，因笑：“二叔，康儿这孩他日必成大。”

见石越打量着这少年，唐甘南冲那个少年笑：“康儿，还不见过明兄长。”原来这个孩就是唐甘南的次唐康。

石越连忙牵起他的手，笑：“一家人，不用拘礼。来，屋谈。”

唐甘南笑：“这个蔡卞我也知，江县的几个钱庄，我们都是和本地的士绅联合建的，有一家钱庄利息了，被他当天就给封了。罚了三千贯，真是雷厉风行的人。他堂兄蔡京在钱塘，和夷人打，虽然有几分才，不过财，没什么风评可言，我们就喂了不少钱给他。这家伙吃东西最是挑剔，说起来明你的排场比起他，就远远不如了。”

石越笑了笑“二叔放心，少不了还一个少年士给你。”

唐甘南咪着睛笑：“他能不能成大，就看贤侄你的了，我把他送到白潭，就算偷了这个懒，这孩就给贤侄和长卿调教了。”

唐棣因笑：“说到少年士，倒真有一个的。”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