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离间计（下）

石越怔dao：“负荆请罪？贵使言重了。”

萧佑丹笑dao：“我这个伙伴在同天节多有得罪，今日我特意带他来给石大人赔罪。”说完望了耶律金贵一yan。

耶律金贵满肚子不乐意，脸憋得通红，好久才抱拳dao：“石大人，我是个cu人，那天要是知dao是你，肯定不敢无礼的。还请你见谅则个。”

虽然那天的确是耶律金贵无礼在先，但是让辽使给大宋的官员赔罪，却只怕是大宋开国以来tou一遭。虽然萧佑丹另有所谋，但耶律金贵才并不知情，肚子早把石越和萧佑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石越淡淡回了一礼，微笑dao：“贵使太过客气了。还请先进屋叙话。”

萧佑丹望了望门外，只大门敞开，那些礼wu全bu摆在外面，因dao：“石大人，那些东西是一些敝国特产，并不值几个钱，只是略表心意，还请石大人笑纳。”

他这时说得诚恳万分，但只待石越收下这些东西，自然又有计策散布谣言chu来，毁谤石越的名节。石越虽不能料得他这般险恶用心，但是在官场这么久，小心谨慎岂有不知之理？当下笑dao：“贵使饱读诗书，当知君子爱人以德？二位前来，石某自当尽地主之谊，这些礼wu，却还烦请诸位带回。这也是贵使成全石某了。”他说话得委婉，语气却jian决无比。

萧佑丹见他如此，也不再勉qiang，暗叫一声可惜，笑dao：“如此在下就只好带回了。石大人，请！”

当下二人进屋，与石越分宾主坐下。

萧佑丹见石府仆人来上茶，全是几个家丁，进门之后，连一个婢女都没有，心里不由奇怪——毕竟石越是当朝少有的chong臣之一，可这排场，连个县令都不如。

他喝了一口茶，笑dao：“虽早闻石大人崖岸shen峻，不料清介至此，其实买几个侍女侍侯起居，亦无伤大雅。有些事，婢女比家丁zuo得要ti贴。”

石越笑dao：“家中无女眷，我自己是不习惯别人侍侯的。这倒谈不上清介。”

萧佑丹笑dao：“石大人过谦了。”

石越对辽国也有好奇，因问dao：“贵使这次是从中京来，还是从燕京来？”当时辽国分设五京，又有五京dao，上京本是辽国的首都，为临潢府；燕京是最靠近大宋的，在辽国叫南京，又有南京dao，实际上就是大宋一直要恢复的燕云故地。除此二京外，另外还有中京大定府；东京辽yang府、西京大同府。辽人也畏极北苦寒，有意南迁，遂于辽圣宗时迁都于中京，于石越时已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但是终辽之世，契丹终于不敢把都城迁到燕京。

萧佑丹笑答：“自是从中京来。”

石越因问dao：“久闻中京繁华，不逊于中原。未知中京风wu如何？”

“虽不如汴京，但与汴京，亦差相仿佛，天下诸产，应有尽有，我来之日，坊间最为liu行的，倒是石大人的曲子词。”萧佑丹笑dao。

石越奇dao：“哦？竟有此事。石某想一睹中京风貌久矣，贵使这样说来，更让人向往。”

萧佑丹笑dao：“只恐石大人盛名远播，大宋皇帝不肯让你chu使我大辽。否则尽有机会。”

石越默笑不答，他想去中京，却是想观兵于中京城下。不过这话却不好明说。

萧佑丹自然想不到这些，但耶律金贵却对石越颇有敌意，这时听他们没有营养的扯dan，忍不住冷笑dao：“自古北人不耐热，南人不耐寒，石大人若想去中京，只怕也不能久居。”

他还想再说，却被萧佑丹瞪了他一yan，便不再zuo声，只是不住的冷笑。石越却想不到这个蛮子一般的人能说chu这样的话来，忍不住笑dao：“昔日汉武帝设乐狼郡时，倒没听说过南人不耐寒。”

萧佑丹听了这句话，yanpi一tiao，却故意装作没事人一样“石大人不必理会他。在下久闻石大人有石九变之名，既然来到汴京，有幸相晤，可否请石大人赐墨宝一副，在下回到中京，也好向同僚炫耀一番。”

他却不知dao石越的字写得差，是chu了名的，竟然问石越要墨宝，在石越听说，竟像是chu言讽刺一般。石越脸略红了一红，看了一下萧佑丹，却见他神se诚恳，并不是在讽刺自己。他想要直说，又觉得丢脸；想要找办法拒绝吧，这点事情人家求上门来，断然拒绝，也太给人难看了，何况毕竟是外国使者；可是要给的话，他的字实在是不怎么地dao——练了这么久，虽然在现代人来说，勉qiang看得过去，至少不歪歪斜斜了，但在宋代，那依然是见不得人的东西，特别以他如此显赫的文名与学名来说，更加显得可笑。

萧佑丹见他犹疑，忍不住chu言相激：“石大人可是嫌在下是蛮夷，不肯见赐吗？”

石越咬咬牙，决定还是照实说dao：“不敢，只